姜淳看着那依旧小小一团,然气势却是截然不同的黑猫,“母妃,黑玉奴”
杜夫人后知后觉的转过身,她此时方知众人竟是为了她的猫而来。“黑玉奴怎么了?”她看向姜溪,目色沉了几分,“怎么?大殿下,本宫的猫碍着你了?”
自从撕破脸后,她也再懒得装贤惠。她母家亦是会稽名门,不过比那死了的百里惠晚生了几年,就成了侧室。百里惠生姜红枫时难产,之后就缠绵病榻数年,终于离世。可之后,无论她做的多好,宫里宫外再多称赞,主君也没有立她为后。她虽执掌后宫大权,心中却又是不甘又是难堪。
日前,主君病重,她前后派了三波人取姜溪性命,却都铩羽而归。姜溪兄妹安然回到会稽,她被主君撤去权柄,幽禁到这又偏又小的院里。
姜淳见兄长不知如何开口,便抢着说道:“母妃,不知您这黑玉奴从何而来?我记得从我小时,它就在了。”
杜夫人虽不解,但问这话的是自己儿子,她坦然说道:“我少时同几个好友去镜湖边的山林里游玩,不想却在林间和众人走散,我找不到回来的路,只能在林中乱走,就遇到黑玉奴受伤趴在草丛中。后来你舅舅找到了我,我也就把它一起带了回来。”
说起黑玉奴,她显然十分高兴。她看着姜淳,继续说道:“这样算来,黑玉奴跟在我身边也有二十几年了。宫人伺候的好,它在猫类里也算长寿的了。”说到这里,她语气中不无得意。
看的出来,她平日里对这黑玉奴颇是宠爱。
杜夫人疑惑的看向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姜淳身上,“阿淳,黑玉奴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她虽然这般说着,但依旧慢慢的挪动身子,挡在众人和那黑猫之间。
她又看向姜溪,声色转厉,“怎么?大殿下,事已至此,你还不容我留下一只猫吗?我的黑玉奴颇是通人性,难道你连它也想抢走不成?”
琉璃忍不住在心下暗自吐槽。坏事就坏在它太过通人性了些!如若是一只普通的黑猫,何须劳动他们来此?
她暗中施法,操纵灵力在黑玉奴周身设下禁制,然后迅速的把它扔进一只如意荷包里,又幻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黑猫。
她看了姜溪一眼,笑着对杜夫人说道:“夫人,在下是豫州的玉长生。我是两位殿下的好友,因听二殿下说夫人养的黑猫颇是有灵性,就想着来见识见识,正好二殿下对夫人十分想念,就一起过来,贸然叨扰了夫人,还请见谅。”
杜夫人对她的说辞自然是半点都不信,她执掌吴越王的后宫十多年,自然不是简单人物。但只要他们不打她的黑玉奴的主意,她便也乐的顺着这玉长生的话往下说。“玉公子远来是客,不用客气。”
嘴上虽客气的寒暄,却绝口不提让众人摸摸看看黑玉奴之类的。
琉璃莞尔。她用眼神示意其他人莫要再提起黑玉奴的事。
姜溪等人虽疑惑,但又担心实话实说了会惊吓到杜夫人。见琉璃示意无事,虽不知她做了什么,但心下都松了一口气。
又等姜淳和杜夫人叙话片刻,众人才告辞离开。
杜夫人看着干脆的离开的众人,满目疑惑。她看向团成一团趴伏在躺椅上的黑玉奴,弯腰将其抱在怀中,逗弄片刻,见没有什么异样,才又躺回到躺椅上。
众人原路返回到灵均殿。
琉璃让姜溪散去侍卫,她在大殿里布下禁制,把黑玉奴从如意荷包里放出来。
除了玄麒和净明道长,姜家三兄妹皆是大惊。他们走之前,明明看到黑玉奴还在那躺椅上。三人面面相觑,又一齐扭头看向琉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