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中若是单看外表最令人恐惧的,便是骷髅了。人如其名,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骷髅。
通体的黑袍遮住了每一丝肌肤,阴暗若魍魉恶鬼。只有那一双手,却是惨白至极的颜色,隐隐透着青色的纹路。那手中把玩着一个骷髅头骨,仿佛是他最喜爱的收藏。
黑袍下显露出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若是乍然正面对上这张脸,那何止是渗人惊骇,吓得昏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这人单是看着就让人先生出了惧意,直面他而站就更是需要足够的勇气了,又何况将之杀死。
唯有恨意支撑。
当毒娘子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浑身都在隐隐颤抖。
但不是惧怕,而是恨意,拼命压制住那喷涌而出的疯狂恨意,强迫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
心不能乱。否则,她必输无疑。
“桀桀小娘子是来给老鬼送器皿的吗,老鬼最喜欢年轻的美人了。”
腹语之音,阴森诡谲。
毒娘子冷眼看着他。手探向了腰间……
而她身后缓缓走上来的人,却笑了,皮笑肉不笑的:
“阁下看来不仅是长得不能见人,这脑子也不能见人。第一,娘子是花花的娘子。第二,今天我娘子只是闲得无聊想拆骨头玩。”
依旧是贱气四射的语气,却隐着刻骨的冷意。
他站在了她的身边。
就像之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跟着她,黏着她,像个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即使,她明明是来送死的。他也,跟在她身边。
对,送死。她知道,她此来,不过送死而已。
因为一个不慎,便是死无全尸。
但,若能拖得面前这人间恶鬼入地狱,她即使是死,也笑饮黄泉。
只是……这牛皮糖,就不知道此后还有什么可以黏的了。
她不经意地瞟过身边的人,却正好对上他看来的眼。
那一眼,千年万年。
她收回了目光,神色淡淡。
而他垂了眸。
“桀桀原来还是鸳鸯骨啊甚好,甚好……”
第二个“甚好”落,无数骇人绿蚁从两人脚下的土里密密麻麻地钻出!
也正是在这一瞬,两人早已预料般的飞身而起,衣袂飘荡入风,纠缠。
但,再好的轻功也不能不落地。而脚下土地,沾之分毫则必为毒蚁之餐。所以,如何破?
自然是攻!
两人同时倾身,一左一右,齐齐飞身攻向那一袭恐怖黑袍。
鞭来!
长鞭如蛇,狠厉如电,重影层层,奇诡难辨。
骷髅不动,却在那真正的鞭落在他身前一寸的时候,人动了?人影消失了!
他竟然凭空突兀出现在了五步之远的地方!快!快得连重影都没有。身姿步伐都未动一丝,仍是那么端立着。
但,就在他再次显露身影的那一瞬,背后上空腿风!
巨大的气劲直直盖向他的后顶!
一击!
压顶腿势铺天盖地而来!
闪么?闪无可闪,避无可避。毕竟,他身法再诡谲也不是瞬移,只是借助手段造成的视觉差异而已。更别说对方似乎完全摸透了他的闪避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