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与南离匆匆一别,终日待在母舰里忙碌的南经在任安然的提醒下,心中的感性在理智下蠢蠢欲动。她放下束起的长发,打算给自己放个小假。
踱步过熟悉的长廊,南经看到曾经资源部办公室的门又湿了眼眶,这扇门里承载着她多少无忧无虑的美好过去。
在拿了南离的复制灵魂后,南经就再没回来过,她好想念,好害怕,怕自己会被现实与过去的差别打击地溃不成军。
她把地上杂乱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无数曾经的画面在脑里浮现。
在刚升校官时遇到的经离,他伪装着陌生人。南经这才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她对那个惹事的女人生气地口不择言说的那句“是南离官位高还是她的高”,然后听见经离在一边笑出了声。
哎呀,好丢人。南经一边擦着桌上厚厚的灰尘,一边咬着嘴唇红了脸。
还有未知领域暴乱之前,他突然在窗外吓她,也是想提醒她吧。南经的动作慢了下来,想起他在群龙中抱着她为她抵挡所有伤害,抬手擦掉眼角涌出的泪花。
她又想到南离用埃地人身份和她一起时,还总趁不在一起的那点点的时间用传达机和她说说话……
唉,真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南经又甜甜地笑了。
“她会成为我的一把锋利好刀。”
南经沉沦的脑里猛地响起这句话,她皱起眉,都是假的么……可重逢的那个深吻,他的眼神。南经不信这句话,可它又确实存在。
她想去床上左左,走进卧室里被床边的一个小东西绊了一下。她好奇地在满地脏乱里捡起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机械小盒,找到开关摁了一下,里面传出了她所隔多年的声音。
“reeberearssreaingnyurfae
hensai,llneerleyug
henallhseshasalskilleyurligh
reeberyusai,nleaeeherealne
uallhaseaangneanpassenigh
……”
里面还有她的钢琴声、台下的欢呼声和飞行器的发动声……
他……他竟然录下来了……
“……
neanhuryun
erningligh
uanllbesafeansun”
……
“蠢丫头,出来找我。”
录音在这里停止,南经双目惊愣,脸上却已全是泪水。片刻后,她已经没有任何思想,抱着录音器蹲下蜷起身子撕心裂肺地放声大哭起来。
她不想自己扛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抉择。
在多少人眼里,她是个挟元首的独裁,冷血而无情。又有谁知道她每夜都在追忆、找寻曾经自由自在的欢愉,在南离身边,没心没肺地嬉闹……有人宠爱,有人在身后,回家永远不孤单,在战场上厮杀也心存温暖,再多流言蜚语她都无所谓,心里知道南离一直在,她就不是一个人。
而现在不是了,想是也不可能再是了,在这种情势下两人不你死我活,她就心满意足了,况且他终究是埃地人,谁又能确定他的心,和他的选择。
对记忆的温存只有这偷出来的短暂时间,南经抹掉下巴上积满的泪滴,打开积攒的未读消息,扫了几眼,其中一个是发现从埃地人手里收回的领土缺失了大量稀土资源。南经皱起眉眯着眼,想到了在回来的路上遇见的那座荒废实验场,狗日的埃地人。
消息中还有一条陈旭友发来的,南经轻轻“咦”了一声,好奇地打开,一看居然是请求她陪同前去埃地领域参加每十年一次的四族会谈。
这么主动,南经心里有点怕,戳过去问:“脑子抽了?”
“你在安全点,而且你比我厉害,他们更怕你,对会谈那些事情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需要你来做决定。”
听完陈旭友平静的话语,南经愣了愣,不可思议地嘟囔:“你……是被挟持成习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