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等。”苏离看向佛堂门外,“等繁星把我要的东西带来,我验过之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是。”贺千远不知道苏离在打什么哑谜,但他既然选择了站在她这边,自然就要以她说的为重。
一时间,佛堂里静谥得落针可闻。
直到繁星把酽醋跟白酒带过来,苏离才开口,“仵作这门学问,除了尸体可验,物件也能验,就好比说这件法器,如果它当真是让朱子成致死的凶器,那这件法器上必定留下了血迹。”
“可……可这法器干干净净的,下官在上面看不到任何与血迹相关的污渍呀。”贺千远更加一头雾水了。
苏离环视了一圈站在佛堂里的人,“血迹虽然可以在事后清洗干净,但这种干净,也只不过是肉眼所见的干净,只要我把酽醋和着白酒泼上去,显现出红色,那便证实这件法器沾过血。”
“这么神奇?”贺千远忍不住叨叨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动作迅速的把手里的法器放到案台上。
燕父燕母都没说话,却直直盯着案台。
苏离不紧不慢的把酽醋跟白酒和在了一起,然后喷洒在法器上。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干干净净的法器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渐渐浮出一层鲜红色。
燕母往后退了几步,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这是你在施法术,这不可能。”
苏离手里还剩下点酽醋跟酒的混和物,当即泼向了另一个法器,那个法器却没有任何变化。
呆在佛堂里的人,当下唏嘘一片。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苏离逼近燕母,“那两人指明,他们去埋尸,是受你指使,而这法器已验明是凶器无疑,如果你还需要证据,那我便让人去取更多酽醋跟酒过来,将整个佛堂洒一遍,朱子成若是死在这里,那佛堂的地面,必定会有血迹显现。”
“不用了。”燕父把燕母挡在身后,“人是我杀的,与夫人无关。”
苏离看向燕父,相比刚才,他这会的脸上倒是平静了很多。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杀的他,以及行凶的姿势跟方向。”
燕父结结巴巴了一会,才勉强指了一个方向,“是在那,朱子成就站在那,我从后面击打了他的头部,而后,他便倒下了。”
苏离勾起半边唇,“你确定是从后面击打了他?”
燕父一听这话,立刻改口,“我……我记错了,我是从他侧面击打了他。”
“左边还是右边?”苏离不动声色的继续问。
“左……”燕父迟迟不敢落下最后那个字,用眼角余光示意了好几次自己夫人,可她垂着头,压根没看到他的眼神示意,只能随遍挑了一个方位,“左边,我确定是左边。”
苏离冷笑,“朱子成头盖骨的伤,在偏后靠右的位置,也就是说,凶手是在他身后用右手行凶,而非你说的侧面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