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开口，何煜然没有回答何煜城的问话，而是眼神颇有些迷蒙地看着他问出了他在心里已经问过无数次的问题。

“这么多年，你有找过我吗？或者说，你有想过我吗？”

看着这样认真而忧伤的一双眼，何煜城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面色不由也严肃了几分，眼神9微动，他没有想要隐瞒，所以他会坦白地说。

在何煜然小小紧张的等待中，何煜城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有找过你，也并不太想要想起你。”

他说了这样的话，以近乎无情的语气。

方才还抱了丝丝希望的何煜然一心便沉入谷底，希望多大摔得多惨的感觉，他算是又一次体会到了呢，呵呵。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没有傻傻地痴心妄想地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这会让他看起来，太过于可怜了些。

谁？他何煜然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他却害怕被人觉得可怜。

沉默地后退，一步一步，距离他走到他身边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便不得不远离。

何煜城冷静地看着他就那样一步一步慢慢退出自己的视野，一言不发，表情凝重。

然而他没说完的半句话，却不能在这样的场合说出口。

他会难过，至少能让他确认，他这个弟弟，没有忘了他，那么，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何煜炜始终皱眉看着何煜城跟何煜然，直到看着何煜然慢慢走开，才十分不解地开口问何煜城：“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你看不出来阿然很难过吗？你明明知道这样的话他听了会难过，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何煜城讽刺地笑着回答：“何煜炜，最可笑的从来就不是我。因为有人，比我更蠢，比我更可恶，比我……更可怜。”

何煜炜眼神微微有些闪烁，因为他心底明白，哪怕他并不能完全听懂何煜城这话是什么意思，却也多少能够感受到他话里责怪的意思。

“阿城，是，你说的是，就当作一切都是我的错，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还手。可是，我能不能求你，看在爸爸和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跟我妈妈过不去，过去的事真的就不能让它过去吗？我们明明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好吗？阿城……”

“你闭嘴！”

何煜炜说得动情，何煜城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

熟悉何煜城的大概都知道，他很少会有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怒喝的时候。

可今晚，面对唐思敏和搞不清楚状况的何煜炜，他几乎时不时就会到达爆发的边缘。

抬眸凝视着何煜炜的眼，何煜城冷声说道：“这种话，再让我听到一个字，我真的不能保证，你跟你护着的人会不会出点什么意外。还有，我希望你尽早搞清楚，立场是你自己选的，没有谁逼迫你，那么，也请你好好坚守自己的立场，不要随随便便痴心妄想沾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后果自负！”

何煜城这话说得冷静自持而又冷血无情，便是自认为能够以真情感化他的何煜炜，此刻唯一的反应也只是，沉默。

不是因为无话而说而沉默，而是因为感觉到震慑而不得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