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露观客房。

青灰色床上，少年依旧盖着明蓝色披风，他在睡，一双眼睛紧闭着，眼皮上的肌肤晶莹剔透，像水晶一般，很难想象一个在外饱经风霜的男孩儿，有如此干净无瑕的眼睛。

男孩儿似乎受到了惊吓，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分明闭着的眼睛已经干净到了极致，在他睁开眼睛的瞬间，星辰宇宙好像尽数收到了他的眼中。

“好漂亮的眼睛。”慕容离不由得惊叹。

她有一双清若皎月的眼睛，清虚道长说，清澈的眼睛有灵气，她是他见过的最有灵气的孩子，可是，面前这个男孩儿，一双眼睛说不清的清幽淡远，迷迭重重，却让人想到烈火中的红莲，泥沼中的清澈。

清与远，善与恶，一念之间，包罗万象。

“不错，是个好苗子。”清虚道长道。

见清虚道长松了口，慕容离也算放下了心。

“那太好了，清虚道长是同意收你做弟子了，你叫什么名字？”慕容离问他。

男孩儿目光却暗淡了下去，许久不说话。

“你是不是没有名字？”慕容离试探地问道。

像皇城中的乞丐，有些人从年幼到死亡，也许都没有名字，如果有名字，就算家人不在，守着空房子，也不至于终身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