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宛的询问，慕容离摇了摇头。

她起身往卧房的里间走去，那里是用屏风和垂帘隔出来的书房，一张桌子，白瓷瓶里插着风干的花朵，一张展开的白纸，和洗好的砚台。

她往砚台里滴了一些水，拿墨石轻轻磨着，她的心神不在这里，她的魂魄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贴近自己。

因为她能感受到无奈，那种撕破了喉咙也不会有回声的无奈，像极了那年看到的残花，难以复全。

小宛也不敢说什么，只看着慕容离写下了一些字，然后将纸折叠好，放进信封里，又用浆把信给糊上了。

“小宛，我想托你办一件事。”慕容离郑重地说道。

“你把这封信交给公孙朗，他若看了，肯定会来。”

她觉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无奈的事情，明知四面八方都是痛楚，还往最疼的那个方向走。

“小姐，那公孙朗一家行事如此放肆，你怎么还要见他？”小宛满脸都是不赞同，她家小姐金尊玉贵的，可从来没有这么受过气。

“以后不会了，我只要他来，然后问清楚，就不再纠缠。”慕容离背过身去，肩膀却微微颤抖着。

如果此时她的面前有人，一定能发现，这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孩子，咬紧嘴唇，把所有的呜咽都隐藏了起来，只是，眼睛里的泪却藏不住。

“我知道了，小姐。”小宛慕容离身形萧索的很，心头一酸，走了出去。

她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这个选择让她心头像是压了巨石，天光被棉花堵上，看上去是荒芜，实际上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