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登这座山都很艰难,更何况公孙朗带着慕容离。
起初他是横抱着慕容离,到了危险的地方也不曾放下过,脚步不稳,手臂被尖利的石头划出了一道口子,皮肉翻开,公孙朗咬牙,却更稳地抱紧了慕容离。
这时慕容离从他的怀中挣扎起来:“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慕容离一直看着公孙朗的手臂,但公孙朗却没有松开。两个人对视,彼此都看得到眼睛中的创伤。
他们就像是被世界孤立无家可归的浪子,除了彼此舔舐伤口,再也找不到当时青春年少的光彩。
“快到了。”公孙朗安慰她,也在心中越发确定,他有些离不开慕容离。
用了将近一日的时间,两个人才登到了顶峰。
此时一轮夕阳向晚,晚霞下倦鸟归林。从绝鹜山向下望去,世间存在的一切事物都那么渺小,而世界又那么博大无边。
慕容离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一直眺望远方。
公孙朗道:“我第一次从军的时候,路过戈城,看到这个山很少有人去爬,我想上去,但很多人告诉我,这个山很危险,稍不留心就会死,可是我不听,我觉得危险也要上去。困难的走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我们都没有家了。”
慕容离回神望他,第一次注意到,公孙朗居然这么狼狈。
她从来没见过他消瘦苍凉的样子,但他的眼睛却更深邃,似乎藏了无尽的心事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