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周需要去开会,他的行程表里肯定早就写好了,而不会这么突然得到通知。
“你发在江宁日报上的那篇文章,老爷子打算拿去京城了。”齐建峰道。
什么?
霍漱清的困意全都消失了。
那件事不是说就此不谈了吗?怎么又有下文了?难道说,事情有转机?
“怎么回事?”霍漱清下床,走到露台上,问。
齐建峰便把情况和霍漱清大致说了一遍。
“山重水复疑无路,你就好好准备准备!这是老爷子的原话齐建峰道。
“嗯,我知道了。具体是周二什么时候?”他问。
“周二下午。”齐建峰道,他突然又想起什么,说,“你是不是提前过去?陪陪孙蔓?”
霍漱清的眼前,出现了孙蔓的样子。
“不了,我和覃书记一起走。”他说。
挂了电话,霍漱清坐在摇椅上。
他和孙蔓,是他放弃了,还是孙蔓放弃了?既然她都不愿意改观,他又何必费心?
迷迷糊糊间,苏凡也起床了,看见他坐在露台上,就知道他可能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了。从今天早上开始,他的手机响了好多次,半天的来电比她三天的都多。
看了下时间,现在也三点多了。
苏凡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走过去叫他。
“要不要去骑车?”她含笑问道。
他没有回答,向她伸出手。
这个动作就是他要她过去他身边的意思,苏凡走了过去,就一把被他拉坐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好大,就像记忆里小时候爸爸的怀抱一样。
“手术完才一个月,你就这么折腾,也不怕伤口疼?”他笑问。
“死不了人的!”她笑着,从他怀里起来,拉着他的手,要把他从椅子里拉出来。
可是,她的力气显然无法做到。
“好,我们去骑车!”霍漱清自己站起身,被她拽着走向门口。
路两边高大的树木遮蔽了阳光,加上两侧从水面上吹来的风,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这次,霍漱清坚持自己骑在前面,苏凡便骑后面的那个座椅。
说是两个人一起骑车,却基本是他一个人在骑。
苏凡在身后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
风,从他的胳膊上吹过去,吹到她的脸上,她的头发上。
好像又回到了十几岁骑着自行车四处狂奔的时候,那个时候,后座上也有个女生?
霍漱清却早就记不清了,只是眼下,这个小丫头紧紧抱着他,有点赖着他的意味,坐在他的后面。他笑了!
“好了,现在换你骑前面。我在前面挡着你,你根本看不见路,骑车也就没意思了对不对?”他停下车,道。
是怕她看不见路,还是不想她偷懒?
苏凡并不知道,不过觉得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换了座位,两个人继续骑着车子绕着这片湖前进,偶尔停下来休息,也是坐在路边喝口水看看水鸟。
“想不想飞起来?”他贴近她的耳朵,问。
飞?
“怎么飞?”她问。
“前面有个下坡,你听我指挥”他说道。
说话间,已经到了下坡处。
“好了,把手松开,胳膊抬起来他说。
“啊,那样就”她喊了句,那样的话,车不就偏离轨道了吗?
“乖,抬起胳膊,我们就飞起来了他说道。
苏凡终究是相信他的,听他的话,战战兢兢把手从车把上松开。
车子向下冲去,她不敢看前面,紧紧闭上眼,却感觉到他抬起她的胳膊,慢慢抬起来。
当风吹过来的时候,真的,好像整个人都飞起来了一样!
苏凡睁开眼,快速看了眼前方,又赶紧扭过头看着他。
他的眼里,只有她,那温暖的笑意。
也许,当se被ak哄骗站到船头栏杆上展开双臂的时候,就是她这样的心情吧,恐惧、惊喜,之后就是满满的甜蜜。
可是,他们显然没有时间像泰坦尼克上的那一对一样激吻,下坡虽然平缓,可是很快就到了平路。而处在兴奋浪尖上的苏凡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去抓住车把,毕竟惯性很快就会消失了,等惯性消失,车子就会倒下去。
还好是霍漱清反应快,一只手抓住车把,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单腿撑在地面上,将车子固定住。
此时,苏凡终于理解了一个词的含义,那就是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