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又是老板娘的身影。
不过,自己已经坐在了之前那把圈椅上,余光可瞥见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柳寒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圈椅上。
低头检查,手脚上并无绳索捆绑。
越是紧张,他反而越冷静:“东西,是他们送去的,还是你抢来的。”
“你自己想想。”一直旁观的老板娘站起身在他面前来回踱步,“我收了你父母拿命换回来的东西……哦不,还有你爷爷的。”
爷爷?是成年礼?他慢慢抬起头凝视着她:“你到底是谁。”
“别着急。”老板娘突然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到极限。“你再好好想想。”
她的突然贴近带着极强的压迫,刚刚被蒙住的感官恢复了,每一根汗毛都竖直了、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他不得不跟着她的话,
好好想想。
记忆中的一切都变得具有模糊感。
“我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假的……”
柳寒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你是不是在想……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催眠的效果。
假的。
一瞬,后背冰凉,圈椅上仿佛蔓延出了冰凉的雾气。这些冰凉的雾气化为具象,像黑色的小蛇一样爬上了他锁在圈椅上的身体,慢慢钻了进去。
越来越恐惧,越来越迷茫。
两年里,他不停的质问自己,到底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还是大家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越来越不坚定,越来越动摇。
柳寒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又开始剧烈地颤抖。
“是我……记错了吗……”
“这样你就否认了自己吗?”她一甩袖子,旋身拉开距离。
他沉浸在自己的慌乱中,无法回答老板娘的问题。
“呵呵呵,”老板娘以袖掩面,含笑点头,“真是个菜鸡。”
等等……铜钱!铜钱是真实的!那我的记忆就不会是假的!
柳寒胸中仿佛有一团火焰窜了起来,再经过四肢百骸化为红色烈焰的具象燃烧了圈椅蔓延出来的黑雾。
柳寒使劲一挣,能站起来了!
“哟,这么快就开悟了。”
脱困后,火焰消失了。
掌中,几颗爆裂着燃尽的小火花证实了它曾出现。
柳寒盯着着自己的手,张开,合拢。
这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能在梦境里激发能量,我就把现在能说的都告诉你。”老板娘回到座位上。
梦境?她是说我在现在是在做梦。
“你把这栋老宅改装过了。”她抬手虚点了下厅前,“若不是你拆了这里的屏风,让我看到了里间,这个梦还漏洞百出了。”
柳寒把很多家中的陈设都收起来或者拆除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维护,与其放着风化不如收进没人住的厢房里。
原先这里有一块屏风,挡住了门外窥探的视线。如果没拆,她也不会看见他把挂在这里的字画匾额全收了,在厅内仅保留了圈椅和桌子,
比起这些,父母的下落更让他在意。
“我父母到底去了哪里!?”他再次质问道,“我爷爷的事又是怎样!?”
“别着急。”老板娘又成了那副悠然的样子,“客人来了,都不上茶的么?”
“我看你比我还像主人的样子。”
“这话也没错。”她将那三枚铜钱都归入袖中,“这房子,就是我给你爷爷的。”
见她动作,柳寒箭步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轻轻一笑,挥袖道:“请坐。”
柳寒又被锁到了圈椅上,这次连嘴也张不开了。
“……”
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没事干总把人锁来锁去的。
“你太心急,我只能先说一些能说的。”老板娘指指天,“不然给他听见了就不好了。”
……这是她上头有人的意思吗。
“既然之前提到了屏风,我就先说说这个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