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袭阴语气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在里面。

但淡漠同样代表一种情绪，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斥责。

“是。”豹文低着头，揽下了全部责任。

没有什么责怪鱼映真不阻止自己的话语，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怎样就怎样，不用推卸责任。

沉默了会儿，蛇袭阴说道：“事情的我知道了，等我恢复过来，我们就去给熊明报仇。”

同时对上两位E级资深妖兽，即使是他，也消耗不小，受了些轻伤。

豹文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不懂蛇袭阴为什么不责备惩罚自己。

但随即他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黯然地下了蛇袭阴的猫车。

四辆猫车缓缓启动。

豹文带去的三辆猫车只回来一辆，但蛇袭阴这里还留有三辆。

“会长说了什么？”最后面一辆猫车上，鱼映真向豹文问道。

“他说过几天去给熊明报仇。”

豹文没有开车，和鱼映真坐在后排。

“哦？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就没什么惩罚？”鱼映真奇怪道。

豹文冷冷瞪这个嘴里仿佛有刺的鱼人一眼，道：“我倒希望他能惩罚我一下，这样我反而会好受些！”

“他知道我和熊明感情深厚，熊明因我而死，这种自责如果不宣泄出去，我便会一直痛苦下去。”

“这就是他的目的，不惩罚就是最重的惩罚！”

鱼映真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明白这些人的世界，觉得自己真的好天真。

车厢里陷入寂静，过了一会儿，豹文忽然出神道：“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不是古神教会那种，是一个富商一时兴起投资建的，什么名字，我也记不清了。”

“我其实也有父母，但他们不想要我，因为我先天不足，总是生各种奇奇怪怪的病。”

“在一开始，孤儿院还会照顾我，但后来因为我的病老是不好，富商也因没了兴致不再关注孤儿院，那些工作人员也就不再管我了。”

“孤儿院里的孩子经常欺负我，抢我的食物，打我，我体质差，反抗不了，只能任人欺凌。”

豹文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悲惨事迹，鱼映真却有些不耐烦了。

人人都活的不容易，世界上惨绝人寰的事情多了去了。

比惨？还轮不到你。

但他看豹文神情恍惚，时而癫狂，时而平和的状态，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也就没有打断，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我就这样被欺负了一年，后来熊明的父母在富商的工厂里出了意外，死掉了，他就被那富商送到了孤儿院里”

“我看熊明憨厚老实，人长得又壮，就趁着这个机会常常照顾他，安慰他，关系也就渐渐亲密起来。”

“之后再有人欺负我的时候，熊明便会给我出头。”

“这个傻子，每次给我出头的时候都会被打得头破血流！”

豹文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还笑着跟我说不碍事！”

“去他么的不碍事！我就没被打过吗？我就不知道挨打有多难受吗？！”豹文猛然站起，嘶吼道。

他忽又平静下来，慢慢道：“再后来，其他孤儿虽然把我们排挤开来，但也没人再敢欺负我们。”

“我还是会生病，每次都是熊明照顾我，他手脚有些笨，总是弄错这，弄错那，但他真的很用心！”

“我们就这么相依为命，在那个冷漠的孤儿院里长大。”

“然后在十五岁的时候，我和熊明觉醒了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