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义眼睛一亮,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看着牧星尘沉声问道:“当真?”
“当真!”牧星尘也把烟头扔在地上,挥手让郑守义别说话,斩钉截铁地说道:“你尽管放手做,停车场上的那些车由你随意处置!除此之外,但有需要,你只需打那个电话。我只需要一个结果,那就是胜利!”
郑守义看了牧星尘,扭头走进大堂去借电话。
牧星尘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我记得那个女人的日记里,确确实实就是那个男人用一辆不起眼的塞纳赢了的,应当没错吧!”
没人回应他,但牧星尘知道这就是答案,也不再说话,安静地乘坐电梯回到房间,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轻轻地抚摸着酣睡中的小强,想着自己的心事。
小嬛从他的手腕上跳下来,幻化成一个风姿绰约、与王小雨有九分相似的二十岁的年轻女子,轻轻靠着牧星尘坐下。
牧星尘痛苦地靠在沙发上,用双手按摩着自己的脑袋。按了没几下,这项工作便被女子接手了。
女子的双手柔软而温暖,按的位置又非常准确,让牧星尘舒服得哼哼起来。
“头疼这种小病,研究所十分钟就能治好,不麻烦又不用你花钱,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去治呢?以至于拖成现在这种样子?”小嬛怨道。她幽怨的语气配合着温馨的场景,让人觉着就像是妻子在数落丈夫一般。
牧星尘闭着眼睛轻轻说道:“唉,科技发达到极致,对我这种人来说,其实就是最大的恐怖了。我只怕就在那治病的十分钟内,他们会拿走我脑袋里的所有东西而这些东西可都是我的隐私、坚持,以及最后的尊严。”
小嬛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为牧星尘按摩脑袋。
牧星尘没等到设想中的回答,只得缓缓说道:“你不承认,或者不接受自己是个生命的事实,是担心孤独,更是因为恐惧,这是事实吧。别不承认,恐惧是生命的标志之一,这没有什么好值得羞耻的。我同样也是因为恐惧才不愿意去根治我的头痛病的。”
智慧手环的双手轻微地抖动一下,让牧星尘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看嘛,你还敢说自己不是生命?说真的,应当是人类恐惧而不是你。”
智慧手环不说话,手指轻柔地摁着牧星尘的太阳穴,饱满的身子以柔若无骨的诡异姿态,从沙发上扭曲了三百六十度七百度,很快转到面对牧星尘的姿势,轻轻地跪在他的双腿上,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舐牧星尘的耳垂、脸颊、眼皮,并顺着鼻梁一直来到嘴唇。
她把舌头拼命向牧星尘的嘴里钻,可是牧星尘的嘴唇抿得很紧,让她无法得逞,只得加大力度继续。谁知牧星尘却猛然推开她站起身,把小强从自己的胸口摘下来,脱下衣服包裹住,放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向卫生间走去。
智慧手环怔住了,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扭着腰跟在牧星尘身后,大声说道:“你嫌弃我!嫌弃我是台机器!”
牧星尘脸都不转地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嫌弃你。”
“不,你就是嫌弃我!”智慧手环拍着浴室的玻璃门大叫。
“我尊重你,才不愿意和你做那样的事情。”水声中传来牧星尘的回答。
智慧手环咬咬牙,气急败坏地说道:“你骗我!你都可以和那个女人做出那些恶心道极致的事情,但是为什么就不能跟我接个吻呢?”
牧星尘关掉水,腰间缠着浴巾从玻璃门后走出来,看着智慧手环的眼睛,非常严肃地说道:“我和她做那些事情,是因为那时候我还年轻,以为只是一种交换和欲望的发泄罢了。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种行为发生在爱人身上,其实是种非常不尊重的表现!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件事后悔到现在!
“再说了,我一直把你当做女儿来对待的!”牧星尘大叫道。
不知因为进了水的原因,还是流泪的原因,牧星尘的眼睛湿湿的,而且表情颓丧无比地软下身子,坐在地上靠着玻璃门,把脸藏在双手中。
智慧手环跟着牧星尘那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低落和痛苦,连忙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直到牧星尘发出轻轻的鼾声了,才化为一层薄膜覆盖在他身上随后牧星尘整个人缓缓地腾空飞起,一直飞到床铺的上方,又才缓缓落下。
小嬛再次变成之前的那个美女,而且还赤裸着身躯,慢慢躺在他的身边,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小嬛轻轻闭上了眼睛,也想睡去,却听到小强惨号起来。
牧星尘猛然惊醒,跳下床向小强跑去,原来是小强被饿醒了,却发现牧星尘不在它的身边,惶恐之下发出的叫声惨得就像死了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