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三十多万兵马!”哨骑沉吟片刻,估算道。
“再多人马,在我蒙古铁骑眼中,也只是土鸡瓦狗,羊群再多,也是独狼的掌中之物!”拖雷长笑一声,大喊道:“全军出击,攻灭金人,活捉完颜合达!”
蒙古大军齐出,直奔三峰山。
战事惨烈,双方极尽所能,蒙古军队虽远远少于金兵,但是先前拖雷曾派数千兵马骚扰来援的金军,使其疲惫不堪,此番对战,明显就是以逸待劳。
双方对垒三峰山之时,适逢天降大雪,天寒不已,金军被冻僵,几乎不能战斗。
而蒙古向来适合天寒的气候,天时人和尽皆落在拖雷这一方,蒙古军自然大胜。
完颜合达三十五万精锐兵马于此一战几乎损失殆尽,完颜陈和尚心灰意冷之下,也是兵败而亡。
只有武仙远走逃遁,收拢十余万败军屯兵邓州,可是军势已然倾颓,蒙古已然占据大势,并无多用。
窝阔台也率军至此,两人在邓州会师。
“此番我军大胜,拖雷功不可没,但这天越来越暖和了,速不台留下继续围攻汴京便可,我与拖雷北归共商灭金余下事宜!”窝阔台于大帐内宣道。
入春以后,气温回升,拖雷虽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与窝阔台共同归去。
路途上,看着郭靖一脸凝重之色,拖雷不禁问道:“郭靖安达,华筝已然平安产下芙儿,你好像还有心事?”
郭靖犹豫片刻,终于忍不住道:“托雷安达,灭金之后,你是否会攻打大宋?”
拖雷闻此,脸色一阵深沉,看着郭靖期盼的眼色,他实在不好回答,抉择间,顿觉腹中一阵疼痛,当即晕厥过去。
仍是北归的路途上,不过拖雷早已重病缠身,眼看就要命不久矣。
“郭靖安达,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我这一生,定然不可能与宋国打仗了!”说到这里,拖雷一脸欣慰。
“托雷安达,你不会死的,华筝的孩子还要喊你舅舅呢!”郭靖坐卧一旁,脸色尽是忧虑。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草原上的雄鹰总有死去那一日,我只不过去见父汗和长生天,并不悲伤!”拖雷眼中闪过一道悲色,心中叹道:“窝阔台,你终究还是动手了!”
“郭靖安达,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看着眼前好友,拖雷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拼命都会替你做的!”郭靖急道。
“郭靖安达,我的好安达,我死后,大军交给你来统帅,你一定不能让它落到窝阔台手中,等到蒙哥长大后,将军队交给他!”拖雷话语已然难以说全,但脸色愈发红润了。
“拖雷安达!”郭靖早已悲伤的不能自已,他从小在蒙古长大,和拖雷早已亲如兄弟。
“郭靖安达,你去召集众将,我有要事宣布!”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郭靖擦干泪水,一把冲出了营帐。
片刻后,众将已然到了帐内,看着随自己征战良久的诸位将军,拖雷笑道:“诸位,拖雷不能带领你们踏平金国了!”
拖雷军略最高,众将随他征战向来都是以少胜多,此番三峰山之战,更是畅快不已。
此番他要身死,众将自是悲从心来,各个惋惜不已。
“监国,你有何遗志,我们定会为你完成!”一将重声道。
拖雷见此,以手指向郭靖,道:“郭靖安达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大军就交给他了,你们要遵从他的命令,日后辅佐蒙哥!”
言毕,他又重声道:“就算是我兄长,窝阔台的命令,也不要听!”
“遵命!”众将本就执行拖雷命令,此番交托遗志,自是遵从。
“郭靖安达,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宋国,如今得多费你一番时日了!”拖雷握紧郭靖的双手,脸上闪过一道笑意,便仰头倒下,当场身亡。
“拖雷安达!”郭靖大喊道,眼中泪水不自觉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