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遭遇了黑衣神秘人有惊无险的袭击之后,杨若宇拖着日渐痊愈的身体又在北方的密林中爬行了月余。
黑衣神秘人两次分别在东幕内外出现,而且每一次都给他带来灾难,可他依旧对这一切背后的缘由一无所知。
晓行夜宿,以草根野果为食,与林木走兽为伴。
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所敷之药,必是他这种卑微仆役没资格用的上等疗伤圣药,不然伤口也不会好这么快。
现在他已经痊愈大半,已经能正常行走赶路了。
每每念及自己伤口的愈合速度,杨若宇常常在林间肃立,对着身后空无一人的森林长鞠一躬。
……
之前的种种危难,让他此刻选择了尽量避开林间空旷处,反而选取荆棘密布的兽道。
一天,正当他在一个偶然寻到的山洞里结束了一整夜修整时,却意外听到了山洞外不远处的溪流山涧处,隐隐有人轻笑细语之声。
一瞬间,他的神经便紧崩到了极致,原本清爽无比的清晨,却让他额头汗珠密布。
可在洞中战战兢兢地躲藏了许久,洞外之人也未展现出想象中的敌意。
内心挣扎过后,他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沿着洞壁向洞外摸去。
透过洞外草石的缝隙,他发现,声音的主人们是一群鲜衣束发的仙女儿。
对,那是他自认为有生以来注定无缘的美丽,她们每个人都穿着各式纯色的锦衣,每个人全身的衣物都只有一种颜色,或黑或白,或蓝或青。
虽然林云之美是可以与她们比肩的,可对于林云的印象不知不觉已经诡异地淡得他都记不起了。
只是他自己难以察觉而已。
朴素的颜色非但掩不住她们紧腰流美的身姿,反而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味。
此时此刻,一个个令他惊为天人的人儿,有的用着手帕就着清澈的溪水无比轻柔地擦手拭脸
有的正相互之间互相梳束各自的秀发
还有的,居然一反常态,轻柔克制地进行着不符合自身年龄的游戏:戏水打闹。
“姐妹们,洞中那人正看着呢,千万莫要失了体面。”
发声的是一个刚刚梳洗完,正给另一个白衣女子束发的的蓝衣女子。
只见她肌雪唇素,脸上有些不易察觉的沧桑痕迹,眼角一丝轻微难见的皱纹。
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甚至说话时都是专注地给姐妹束发,完全没有因为杨若宇的窥视而有丝毫分神。
其他人也一样,听罢蓝衣女子的提醒,众女依然面不改色,只是各种动作想比之前轻柔了不少。
众女继续维持之前的的状态,也没有人往杨若宇所在的方向看一眼。
这一切好像都不是第一次了,她们是那样的默契与熟练。
而在不远处窥视观察的杨若宇对自己的暴露毫无察觉,他在窥见众女的那一刻,便已经沉迷深陷。
仿若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和美好被击中一般,他翻过身来,背靠在隆起的草石,然后双手用力平复着心脏那复杂又妙不可言的感觉。
“前半辈子,真的白活了。”
虽然他此时才堪堪二十岁,却发出了这般感叹。
而且活过的二十年他并没有什么印象。
即使他用的是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却也还是传到了如今已是三生境巅峰高手的蓝衣女子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