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剑影之间的联系被人陡然掐断了去,这让六祖感到心悸的同时,更是怒愤升腾,脚底金芒更甚,地表也是被震得龟裂开来。
“是谁?滚出来!!”
“……”回应他的一样是寂静无声。
“不出来是吧,那老夫便屠了这冷竹冢,妇孺不留!届时,看还能不能把你逼出来
!藏头缩尾的家伙!”六祖虚空一踏,一道波纹扩散而开。
那赤色大氅迎风飞起,竟是从内飞出十几道金色符篆,嗡鸣滚滚,蓦然展开,看样是要凝出一道惊天杀阵。
“你催什么?”
一道轻语从山谷的边际缓缓传来,似无根无源,却是一并在六祖的耳中炸响,轰鸣贯耳。
六祖眼皮疯狂跳动,凝聚着符篆的双掌竟是在此刻微微颤抖,他没想到,仅仅是一道轻声,便让自己从心底感到由衷的颤栗。
“到底是什么人!”六祖咬牙喃喃道,视线疯狂地扫过。
突然,从山间的石坎上,缓步行上一位衣着褴褛的干瘦老头,破败的衣絮随着寒风飘扬,还沾着油污。他的座下,是一只神情倨傲的紫目鸾,双翅微张之下,露出几对触目惊心的幽然紫瞳。
“人一老,做什么都没精力了,步子自然是要迈慢一点才安稳,我可比不上你,一百多岁的人了,还弄张娃娃脸,羞不羞?是想要人夸你驻颜有术还是精力过剩?”水白慢悠悠地行来,似乎将在场的众人视于无物。
他走到吴莫邪跟前,还是那副为老不尊的模样,斜眼望来,笑眯眯问道:“你刚才说的话,当真?”
吴莫邪的面色涌上激动,他不可抑止地抖了抖,狠狠道:“当真!”
“既然当真那就好办了。”水白似乎很高兴,连迈的步子也有些轻快起来。
而冷竹冢的几百族众,也聚集在不远处,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皆是不明所以的目光透射而来。事态的峰回路转实在太大,让他们一时半会都无法回过神来,更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给吴平包扎的族人,此刻也拿着纱布发着呆,俨然忘记身下的人正在血流不止。
仿佛被人无视,六祖心中颇有不爽之意,手中金芒更甚,化成另一道蚕豆大小的金蝉,朝将后背毫无防备地露给自己的干瘦老头袭去。
金蝉化作流光席卷,势若奔雷,由于体形小的缘故,速度更快,连肉眼都几乎无法捕捉。
可水白轻轻转身,两根指头便夹住了金蝉,旋即,指间再微微一用力,金蝉竟是痛鸣着被压扁了而去,最后,化为点点金光,消逝而去。
“你!”六祖惊呆了,心脏传来绞痛之感,一时间,竟是咳出鲜血!
“怎么会……”
“好没教养,你活了这么多年就学会了背后阴人?”水白哼笑道,语气带着不屑。
六祖咬牙,吞回喉咙涌上的鲜血,开口说道:“老夫乃……”
可话还没说完,一道茫白之影闪过,便是让六祖的话戛然而止。
身披赤色大氅的青年瞪大双目,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一道鲜红的印记赫然浮现,应该是肿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一抹血印,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被扇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