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的温度没有祁连镇高,夜晚带着丝丝凉意,她坐在石凳上,手撑着腮,抬头望向天空,月弯似勾,她忽然想念起了父亲,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正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她忽然就听到了一阵琴声。
“这么晚了,是谁在弹琴。”
她穿过种满植被的林荫小道,经过花园,拐了个弯,发现了一处凉亭,声音就是从这凉亭之上发出来的。
她走近一看,原来是飞青玄。
琴音戛然而止,她走上台阶,“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只是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弹琴。”
对方起身,“应该是我打扰了你才对。”
“没有,是我自己醒的,不怪你。”
他那么温柔的语气,她怎么敢生气。
“那就好。”他的眼角带着笑意,像三月的风。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在这里弹琴。”她找了一处可以靠着的地方,让自己放松下来。
“抚琴是我的爱好,白天替父亲忙着奚云的事,根本没时间,只好趁晚上有时间练练。”飞青玄说道。
对于海珊瑚来说,这个爱好真的很文雅了,想她在祁连山,逐月山庄还在时,平日里就爱欺负些小门小派,后来去了刀祭门,又和寻飞花他们斗蛐蛐,什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是一样也不懂。
“挺好的,你这个爱好。”她尴尬的笑着。
“你觉得我弹的好听吗?”
“挺好听的。”反正她是听不懂。
“你又是为什么而醒。”对方问。
她叹了口气,手搅着衣服上挂着的绳子,“我想念我爹爹了。”
逐月山庄的事他也听说了,“你把砚钦带回来了,我还没感谢你呢!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我愿意帮助你。”
“真的吗?”她问。
对方很真诚的点了头。
“那你可以替我带封书信到祁连镇吗?交给白眉阿姨。”
“我想应该可以。”
她眼中放着光芒,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衣袖,“那真的是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知道父亲的情况。”
“海伯伯和父亲也算是旧相识,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
夜以深,他送她回了雅房。
到奚云的第二天,飞振天大摆宴席,召集了家里人,在会客厅为飞砚钦举行欢迎会,欢迎他终于回家。
大夫人贺君兰,二夫人梅绮玉分别坐在飞振天的左右,飞青玄坐于贺君兰下手位置,飞砚钦坐在梅绮玉边上,却唯独不见三夫人。
海珊瑚坐在飞砚钦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小声说道,“我听说还有三夫人啊!怎不见她。”
飞砚钦侧头望着她,“少八卦。”
“哦。”可她心里还是好奇,反正现在她人也在奚云了,想知道什么到时候去问问下人,就一清二楚了。
飞振天满面红光,见着自己的二儿子,他心里也很高兴,端起酒杯,对飞砚钦说道,“来,砚钦,陪你父亲喝一杯,喝了这杯酒,我们父子就算冰释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