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脚步,子截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略,笑道:“有功确实不能如何,可有功于我大周确实每个大周儿郎的向往,有功也却是不能肆意妄为,但有功也不是让你们用来妄加指责的缘由。”
转过身,子截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满朝文武继续说道:“子家祠堂内,共有家族四代人八十一块牌位,其中五十男子,三十一女子,如果仔细的翻算一番还有三个为出生的孩子,当然那都是没牌位的,而就连我当年在襁褓中的时候,也是差点死在战场之上的。而子家死去的这些人,留下全尸的男女也只有区区二十八个,尸骨无存者有二十九个,其余之人皆都是残肢断臂。子家人何等英勇,子家的人是何等的悍不畏死。这都是我子家的功劳,用血换回来的功劳,可你们却说着功劳微薄?难道诸位官老爷是看我子家人死的少么?”
子截这话一出,满朝之人鸦雀无声,赵略奔向在辩驳两句,但想了想却依旧没有敢把话说出口,而子截的话显然没完:
“子家四代几十名男子,站在这朝堂上可参奏过任何一人,可用言语挑拨诬陷过任何一人?如今,子家更是只剩下我子截一人,难道朝廷和言官老爷们是要逼死我这子家最后一人么?不过,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些道理我子截也并非不明白,我子家在军中的威望过大,我留着就是个祸害,但现在驻守边关的那些将士可没有一个是出自子家的,如今你们想找个由头除掉我,那我也认了,但不必这么麻烦,等小爷我回去直接点了我家的祠堂,我跟那些由忠骨热血铸就的牌位一同化成灰烬,你们就都省心了。”
又转过身,子截面对赵略“有一点我特别想问你,你表妹被族人构陷,差点嫁给他人做妾的时候,你在哪?当时你怎么忘记了那以不作数的婚约,再说你都娶了妻子,还跟孙暮蝉提婚约,难道是你要让孙暮蝉给你做妾?还有,我送把刀怎么了?那刀原本就是我爹从敌人手中夺过来的,送人怎么了?那种兵器我子家祠堂内有的事,如果老子要是觉得不够,那老子还可以去沙场上在夺回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然后,你们还提徐刚,我现在就告诉你,别说徐刚不是我杀的,就算我当时宰了他又如何?他砍了我一刀难道这还不够么?擅杀功臣之后,乃是动摇帝国根基之举动,难道他不该杀么?难道他这种举动不等同于造反么?说我闯刑部大牢,我呸,老子要真闯了,还能让那个六甲留下活口?难道子家的人挨着敌国的刀剑还不够,还要挨上大周之人的刀劈斧凿么?你们如此纵容勋贵之后无法无天,难道你们就不是在造反么?你们此举是在陷我大周于不义之地。如今又逼迫功臣之后,你们这才是眸朝篡位!我今天……”
“够了!”赵正出言打断了子截的诉苦,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威严,也刚好盖过子截的声音。
见状,子截也不在继续对着赵略说话,而是直接对着赵正跪下,随后说道:
“臣子截,求殿下赐死,但也求陛下能够彻查谏议大夫赵略所言之事,还臣一个清白,臣……”
“行了行了,这是朝堂,别动不动就寻死腻活的,你的事自然会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你,但你也不能太过放肆了。”
“殿下,赤云候是在太过无礼,他……”赵略出言说话,可赵正却一摆手道:
“好了,你所奏之事,我早就愤怒大理寺彻查了,一旦有了结果,我自然会秉公处理。但子截喧闹朝堂,在朝堂之地犯了武禁,这事还是要严惩的,就打四十庭杖,罚俸一年,且先回家面壁思过,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在出来吧。没什么事,就退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