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抬起手来，拉住神情激动的翩翩。

“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说完后，转头看着洛书三人。

“那些女子都是被我害死的，也是我为了修炼吸干了她们的精气。和翩翩无关，求你们……放过她吧。”

“哼，你当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你最多就是那把杀人的刀罢了。那只手是谁，我们谁不清楚。我说你也倒是一只痴情的狐狸，好好修炼不好，非要为了这么一个恶毒的女子，落得个元神尽毁，魂飞魄散的下场，值得吗？”

小蛮有些不解的看着都要死了还在替那女人求情的花城，脑袋都大了。真不知道这些人……还有妖都是怎么想的。

“元神尽毁，魂飞魄散，花城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对？我要杀了她们给你报仇！”

花城用尽所有力气拉住翩翩的手，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洛书三人说道。

“不……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被一直豺狼妖打伤，逃到山里。遇见了上山采药的她。是她救了我，带我回去。那个时候她还是那种很普通很普通的样子，但我觉得那个样子确是我见过所有女子，最漂亮的样子。即使后来她拥有了另一张美若天仙的脸，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她比之后的她要漂亮几千倍几万倍。”

咳嗽了几声，花城低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翩翩，继续说道。

“那一个月，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替我上山采药，后来无意间她发现了我的身份，我以为她会害怕，但是并没有。她只是笑着告诉我，她知道我对她没有恶意。于是我们便渐渐的成为好朋友。她把她最深最深的心事也说给我听。”

“她说她喜欢一个男子，但是她相貌平庸，知道配不上他。我想你们都知道这个男子是谁？后来，有一次我正在修炼，忽然感知到她有危险，可是等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无奈之下，我尝试着用妖血救活她，没想到她真的醒了过来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换了另外一张美若天仙的脸，但是喝了妖血，从此以后她就不能离开妖血。从那以后，我们一起修炼，可是忽然有一日她告诉我她想去找那个男子，如今她已经变得很漂亮了，说不定有机会和那男子在一起。再后来就是她们相遇相知相爱相守。我虽然嫉妒，但是只要她开心，我都愿意。”

“再后来，她的脸开始腐烂。她离开了罗浮生，跟着我回到了山上。回到山上，她开始变得不快乐总是以泪洗面。我很心疼，我知道狐族有画皮之术，于是我开始杀人，替她换脸。一开始，她真的很反对，可是是我强行把那张脸换给她后，慢慢的她开始接受。甚至开始找那些和自己样貌相似的女子取脸，如果不是我那个时候那样做，她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你们杀了我，放了她吧。我求求你们……”

听到花城的话，洛书三人心里都很感慨。人的欲望就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一旦开始，哪怕只是浅尝也终究会一步一步直到被欲望本身所吞噬。翩翩就是因为太执着于容貌外在的美，而一步一步沦陷。失去了原本最开始的本心和良善。

“花城，你不要说了。你也不要求他们，你要是死了，我也没有办法继续活下去。”

“翩翩，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还有我知道有些话如果我现在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翩翩，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不管你是丑是美，我都深深的爱着你。我……”

话还没说完，花城的最后一口气也没了，化作一只黑色的狐狸，再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