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理了理衣襟，语气冰冷地问道：“皇后，你可知罪吗？”

听到这话，跪着的云小北却轻轻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臣妾说无罪，皇上可相信吗？”

“放肆！”慕容寒一拍桌案，怒声道：“身为一国之母，本应该贤良淑德，而你非但不照料怀有龙嗣的嫔妃，还嫉妒她有孕，让她跪在雨水之中，你有何脸面说无罪？”

“莲妃屡屡到臣妾宫中出言挑衅，臣妾都看在龙嗣的份上忍气吞声，谁能想到一再的忍让反而让她更加不成体统！”

云小北虽然跪着，可眼神依旧执拗地看着慕容寒，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妾今日头痛难忍才会闭门谢客，谁料莲妃自己跪在宫门口不肯离去，口口声声说是臣妾责罚她，如此陷害之举，皇上也以为是臣妾之过？”

“莲妃是你亲姐姐，她是出于对皇后的尊敬才到你宫中请安，你竟然将她拒之门外。”慕容寒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莲妃身子柔弱，哪里经得起雨水浸泡，你分明是故意以皇后的身份欺压。今天她若无恙也就罢了，她若出事，朕一定从你身上讨回来！”

“哈哈哈哈哈……”云小北笑的轻颤，头上的步摇也松散下来，此刻她只觉得心如刀割，“皇上，你何不直接说莲妃才是你属意已久的皇后，臣妾在你眼里只不过是鸠占鹊巢，倒不如让出这皇后的位子，好让你们双宿双栖！”

“好，好，好，云小北你好大的胆子！”慕容寒怒火中烧，胸口起伏不断喘着粗气。在他看来，赐给云小北皇后的位分，对方就应该欣然接受，安安分分，她可倒好，对自己明朝暗讽，简直不可原谅！

云小北仿佛不在乎皇帝的雷霆之怒，收敛情绪，语气平缓地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当皇上还是五皇子的时候，曾经对臣妾许诺，终有一日会带臣妾游历各地，去塞外骑马，到江南品茗，从夏日炎炎走到冬日瑞雪再到春暖花开。”说道这里，她叹了口气，“皇上还曾立誓，此生不负我，若违此誓，宁愿众叛亲离。这些皇上可还记得？”她字字珠玑，说得铿锵有力。

“哦？皇后是在怪朕冷落了你，还是在指责朕背弃誓言？”慕容寒看着下首的女人，嘲讽地说道：“当初与你立此誓言的乃是五皇子。朕在身为五皇子的时候也不曾亏待过你，何来背弃之说。如今朕是天子，自然与当初不同。”

“是啊，皇上是天子。”云小北自嘲地笑了笑，“臣妾不敢指责皇上，只是臣妾以为，与其在这宫中让皇上日渐讨厌臣妾，臣妾想自请出宫，不求任何名分，亲自走一走陛下的大好河山。”言下之意，这皇后的位分谁想要谁就拿去。如今的她已经明白，所爱之人不顾及昔日情分，留在这里也只会徒增伤感。

殿内突然陷入沉静，慕容寒有了片刻的出神。他记得以前的云小北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争强好胜，为了目标可以拼尽全力，对自己更是百般讨好，当然也愚蠢至极，妄想凭借她一己之身为他遮风挡雨，简直笑话！他堂堂七尺男儿，哪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自不量力。现在她却自请离去，他可以把她放在后宫中不理不睬，但绝不能容忍这个女人抛弃他！

殿内的寂静很快被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一个太监飞奔进殿内跪下道：“启禀皇上，莲妃娘娘…莲妃娘娘她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