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走!云起,你在叫谁?你说的是谁?云起,不要离开我!
许烟拼命地向前跑去,用比平时更快的速度,却还是只能看着他的身影被浓雾一点点吞噬。
鼻息间熟悉的气味越来越浓重,云起消散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许烟眼见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丝毫改变,跪倒在地,巨大的疼痛席卷了她身上的每一处。她抱紧头,发出痛苦的闷哼。
她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抬头向前看去,只能看到云起最后看向她时那抹悲伤决绝的眼神,直到浓雾将他最后一丝目光淹没。
“不”许烟痛苦地哀嚎着从梦中醒来。
泪水已浸湿了枕畔,许烟还未从方才痛苦的经历中转醒,便看到了迎春带着些惊慌的神色,正坐在她床旁拿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看着许烟醒来,迎春立马关怀地凑上前问道:“殿下,又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气味随着迎春的靠近而愈加浓烈,许烟一下子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里带着的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坚定。
迎春被许烟的动作吓了一跳,手里的帕子落在了地上,悄无声息。
许烟盯着她惊慌的神色,出声道:“是你吧。”
迎春躲闪着许烟的目光,疑惑地问道:“殿下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许烟将迎春的手腕放开,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这些日子在我身边搞鬼的人是你吧?!”
迎春稳定了情绪,抬头无辜地向许烟看去:“殿下现在所言,我不明白。”
许烟死死盯着她道:“每日我睡前最后闻到的味道就是你身上的这股迎春花香,我醒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你!你告诉我,不是你是谁?”
迎春被她的这番话惊到忘了动作,只呆呆地看着许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
许烟看着她,蹲下来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梦里梦到的是什么吗?”
迎春没有出声,任由许烟反复问她。过了许久,她才出声,声音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殿下若觉得是奴婢做的,那便是奴婢做的。”
许烟听到这个答案,冷哼了声,放开了她:“幕后之人有挺大本事,居然能把手伸进内宫,伸到母皇身边的人来!这样有本事的人,全天下能有几个呢?”
她一边说,一边盯着迎春的表情。可令她失望的是,迎春的表情依旧保持平静,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出现一丝变化。
许烟有些烦躁的上前问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是云朗?何夫子?首辅?”许烟将她能想到的所有有这个能力的人说了一遍,直至口干舌燥。
她走到桌旁为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随意地说道:“不会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吧。那会是谁呢?总不会是母皇父君吧。”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迎春平静无波的表情在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出现了一丝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