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莹道:“小子,你已对我行了拜师之礼,怎的不叫师父,却叫前辈?”
木从心道:“方才拜师,乃是为了不叫前辈留下遗憾,但看现在情形,前辈性命绝无妨碍,前辈尽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物色人选。晚辈正要求恳前辈,请前辈这就将我革出师门罢。”
易莹冷笑道:“小子,原来你是个不分轻重之徒!”
木从心道:“晚辈怎么不分轻重了?”
易莹道:“你看到无相与那姓钟的贱人拼斗,便假惺惺地前去阻止,看到数十万计的百姓即将陷于苦难,你却不管了,这不是不分轻重又是什么?”
木从心道:“请前辈明示,数十万百姓怎的会陷入苦难?晚辈又怎么会不管?”
易莹道:“我现在被钟贱人暗算了一把,十二个时辰之内非但不能运气,更不能生气,否则我心神不定,内息走入岔道,必死无疑。我死之后,我手下的人得不到我的指令,那草包王爷多半活不了。你没听到无相方才说的话么,那草包王爷活不了,康熙小皇帝便要‘天子之怒,流血千里’,这流血的,自然是百姓了。百姓们虽不是你亲手杀却,却是因你而死,依我说,你何止是不分轻重,简直是罪大恶极!”
木从心虽知她语多夸大,一时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明知今日这贴膏药已牢牢地贴在了身上,却总是不肯甘心,思量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重行跪下,道:“晚辈木从心,愿拜易教主为师。”
易莹哈哈大笑,这一笑,笑得大畅心怀,道:“这下你肯学我的功夫了罢?”
木从心道:“我既然拜了前辈为师,学不学,也由不得我,请师尊赐下手令,这就将那王爷放了吧!”
易莹道:“哼,臭小子嘴上拜我为师,心里却浑不将我这个师父当回事!”
木从心道:“徒儿不敢,师尊何出此言。”
易莹道:“你既真心拜我为师,第一句话怎的不关心我伤势,却只关心那草包王爷?”
木从心心道:自己认了这么个天马行空的师父,以后苦头可有的吃了。于是再也不反驳,道:“师尊责备得是,弟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