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龙刚刚给云海和小皮匠各各传功十年,但这二人的资质太差,得功只有两三成。但也让云海从一个没有内功的人变成了拥有两年内功的武者,而小皮匠的功力也提升到了五年,与寻常人相比,这小皮匠也勉强算得上一个强者了。
卢旺原本就有二十三年的功力,能以十五岁的年龄练出这般内功,资质自然不差,步云龙传其二十年功力,他得到了六成,功力在一个时辰之内,提升到了三十五年。
传功结束,步云龙轻声说道:“四弟要静心行功,直到天明方可收功。”
卢旺端坐不动,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步云龙吹灭了油灯,向站在门外的春花交待了几句,便径直出了院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秋的夜,透着沁骨的寒气,大户人家更是早早地烧起了火炉火炕,齐都的夜空弥漫着烟气的味道。
年过花甲的俞潜尤其耐不得冷,屋里燃起了炭炉,又烧暖了火炕。临睡前又让两个赤条条的婢女把被褥暖热了,他这才钻进了被窝。
“什么人!”婢女刚刚吹灭油灯,便听得窗外响起了一声喊。
俞潜探头侧耳,只听得院外叮当两声之后,接着又传出了咚咚的闷响,好似重物落地一般。他大声喊道:“老韩头,出什么事了?”
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音,俞潜心中发慌,又喊道:“老刘头,出什么事了!”
老韩头、老刘头是跟了他几十年的护卫,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不凡。他俞潜身居高位十数年,家中也屡次被强人光顾,都被这二老轻松化解。
“快给本官穿上衣裳!”俞潜钻出了被窝,穿上衣服,点上了灯,从炕下抽出了一把长剑,让婢女端了油灯,往堂屋走去。
“这两个傻老头,就不怕中了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俞潜还以为老韩头和老刘头去追赶歹人了。
咔嚓!三寸厚的门闩应声断裂,房门大敞,一道黑乎乎的人影挟着寒风重重地摔在了俞潜的脚下。
“啊!”两名赤身的婢女惊叫了一声,手中的油灯也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
俞潜借着那将熄的灯火一看,躺在脚下的,不就是自己的护卫老韩头么?他大声喊道:“来人啊,有……”
扑扑扑!三道飞镖射出,俞潜与两名婢女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房门外的一道黑影悄悄潜在了墙根下,静静等候了半晌,见院中并无动静,他又悄悄起身,将手中昏厥之人向房中一掷,闪进了房中,将房门轻轻带上。
俞潜从昏迷之中醒来,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要张口喊叫,却见一柄冷冰冰的长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俞潜面无血色地喝道:“夜入民宅,非奸即盗,难道你就不怕王法么!”
黑衣人冷笑道:“民宅?太尹大人的府邸,也算得上民宅么?”
听这黑衣人以官职相称,俞潜抬头打量着黑衣人:“你是谁?既然认识本官,为何却要做这强盗勾当。只要老夫喊一声,你莫想逃出此地!”
黑衣人抻手一摘,取下了蒙在头上的黑巾,俞潜瞪大了眼睛:“你?姓步的,你擅闯私宅,挟持上官,可是灭族之罪。你敢动本官一根毫毛,老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步云龙杀气腾腾地说:“老东西,要死的是你。你派出刺客暗害于我,老子今晚就将你俞家上下全数屠光杀绝,灭你族,除你根,不留一个活口。”
俞潜挺着脖子说道:“哼,好大的狗胆,杀了老夫,你也逃不出我大齐的追杀!”
步云龙冷笑道:“呵呵,老东西,你买通的柜子腿都死在我的手中,以老子的武功,还怕什么追杀?再说了,嫁祸于人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想不到吧。明日一早,齐都内外便会盛传你俞家满门死于章邵两国的刺客刀下,有了这么好的话题,那些贩夫走卒定会津津乐道的。”
连武功超人的柜子腿都死在他的手里?俞潜泄了气,耷拉着脑袋说道:“想杀人的话,你又何必这么多废话?想要什么,开个价吧。”
步云龙道:“我的开价很公道,也是你自己定的。你买凶杀我之价,就用来买你自己的命,如何?”
俞潜咬了咬牙:“四千两黄金,三天之后给你。”
“三天不行,最迟后天清晨交付。黄金我可以少要一千两,但要加上这些东西。”步云龙从怀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片。
俞潜接过木片一看,上面写的是车马粮食奴隶之类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足千两黄金。他收起了木片:“成交,东西送到哪里?”
“后天辰时,北城门外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