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两旁的树林中,树叶纷纷枯黄凋落,在阵阵凉风的吹动下,犹如金片洒满大地。
六个道士在山道上慢慢走着。
虽然他们看上去走的缓慢,可步履轻捷,一步跨出,便是三五丈远。
“天元师兄,我们没走错吗?怎么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连一点山寨的影子都不看不到?”其中一个道士问道。
前面领头的天元笑道:“天宝师弟,你只管跟着我便是。我细细问过万家的管家了,就是这条路。待会儿按计划行事,你和我在前面吸引注意,天金、天玉、天风、天雷四位师弟从后面摸上去找万小公子。”
话音才落,他手中的石子便飞射而去,只听“啊”的一声,一个头裹红巾,身穿红衣的山贼从不远处的树上摔了下来。
这是烈火寨的望风的暗哨。虽然藏得隐秘,却逃不过众道的感应。
一路行来,解决了十多个暗哨,在转过一处山路之后,道士们打眼望见前方不远处正有一座寨子。
六人分头行动,天元天宝施施然走了过去,天金天玉等四人转入林中,要绕到山寨的侧面潜入。
此时,烈火寨的聚义堂里,寨主老烈火正和徒弟、女儿及一众小头目商量要去打劫哪个村镇——这些山贼并不满足于守着山口拦截,而是主动出击,在各个村镇打家劫舍来去如风——忽然一个小喽罗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叫道:“寨主,不好了,不好了,有两个道士来到寨子前,要我们交出不义之财。他们已经杀了我们一二十个兄弟了!”
烈火寨的寨主老烈火性格暴躁,一听这话登时大怒,喝道:“哪来的两个杂毛,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老子作对,走,都去看看。”
众盗拿了兵器,大喇喇的来到寨门口,打开寨门一看,只见寨门八、九丈外的空地上站着两个杂毛道士,他们身旁的地上插了些箭矢。再往两边一看,本该在箭塔上的弓箭手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老烈火一看是两个年轻道士,怕他们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抱拳道:“不知两位道长是何门何派,因何要与本寨为难?”
天元放声道:“你家道爷是火龙观的高人,谅你这无名盗匪也没听过,就不跟你计较了。尔等在此立寨,常年打劫,罪恶深重,我二人此来,是为了给受尔等荼毒的黎民百姓讨个公道,尔等若是还有良心,就该即刻解散山寨,将劫夺的财物交给我们,还能保全性命,如若不然,可别怪道爷我替天行道!!!”
他这话说的是大义凛然,一旁的天宝赞叹道:“师兄真是仁慈,连这种恶匪都给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烈火听这师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怒火蹭蹭的往头上蹿。火龙观?天下有名有姓的道观可不包括这个,那就没什么顾忌了。他眼色一摆,就要让徒弟出手收拾了这两个小杂毛。不想“啪”的一声,徒弟还没出手,女儿倒是出手了。
天元看着走上前来的红衣女山贼,见她挥舞着一根两丈长的鞭子,噼啪作响,心中忽然暗想道:“这个女山贼,看起来长得还可以啊。不知道叫啥?会不会叫红辣椒呢?这种红衣服还用鞭子的,如果再骑一匹红马,那可就是武侠小说里的标配,主角的后宫之一,那么我……”
他悚然一惊,暗道:“我怎么会冒出来这种想法?”心神不定之下,随手一挥,掀起一股极为强烈的劲风,那红衣女山贼只来得及扬起鞭子就被沛然莫敌的大力打的凌空飞起,口喷鲜血。
天元见那女山贼被他掌力震飞,撞倒了七八个喽喽,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升起了怜香惜玉的念头,暗暗懊恼自己出力过大。
老烈火的徒弟大叫一声,连忙冲过去将那女山贼山贼抱起。老烈火却是面色一白,这小杂毛的掌力竟能打出这么远,打出这么远后的掌力还能震飞女儿!这已经不是普通武者了,这是超凡入圣的修为。
麻烦大了!
他正要出声服软,忽见对面银芒一闪,只觉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里,是一具无头尸身,只是那身体,怎么这么像自己的?
两个道士见那山贼头子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直喷,还未有反应,就瞥见银光游动,眨眼之间,一个个山贼身首分离,宛如下了一场冰雹雨。
冰雹是头,雨水是血!
两个道士目瞪口呆,脑子里就剩下了三个字——驭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