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五人来到楼上雅间,程胖子忙前忙后的张罗,旁边的伙计一阵纳罕,东家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像自从东家结交上那班泼皮后就再没这般殷勤的对待过客人了。往往一言不合,便辱骂人家,倒好像这些客人都应该讨好他一样。
“味道不错!”武植浅浅品了口鱼羹,点了点头。
七巧得意的笑笑,道:“本姑娘的推荐还假的了?不过今天好奇怪啊,楼下没什么客人,一边喝着鱼羹,一边听那些酒客吹牛才有意思。”
“那些苦哈哈的话又有什么好听的,姑娘若是爱听人说话,程某给姑娘讲讲御厨来本店偷学鲜鱼羹的事情,保证姑娘爱听。”旁边的程胖子突然笑着插嘴,虽是和七巧说话,眼睛却不时瞥金莲几眼。
武植从一进店就看程胖子不顺眼,更见他随意打断众人说话,脸色一沉:“小二儿,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程胖子笑眯眯的胖脸一下涨的通红,自己这般人物竟被他当成小二,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特别在这几个美女面前被人呼喝,面子上更挂不住。幸好旁边上菜的伙计解释道:“客官,这位是本酒楼的东家程掌柜,特意来招待贵客的。”
程胖子听伙计应答得体,心里点点头,这小子挺机灵的吗,等西城的酒楼开了,也一并把他带去。
“不会吧?你家酒楼东家的衣着怎么和我家乡县城的伙计差不多?不像……不像”武植斜眼看这程胖子,一脸的惊讶。
“也许京师就这般风俗吧,有钱人就是节俭!嘻嘻”七巧难得不和武植抬杠,随口附和起来,她也看程胖子不顺眼。
程胖子被二人说的恼羞成怒,就算你们有几个钱,听起来也不过是小县城的土财主,本来还想和你套个近乎,只要你识趣,以后京城有事情自会帮帮你。想不到你这般不识抬举。今日定叫你知道我“镇城东”是不是白给的。
程胖子也不说话,转身气冲冲下楼,跑到杜七几个泼皮身边嘀咕了一阵。
……
武植等人结了帐,慢慢从楼上下来。经过靠近门口的桌子时,突然“啪”的一声,桌上掉下一件青花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
“啊?!”桌子上的客人一下惊叫起来,急急的蹲了下去查看,拿着青花瓷瓶残片的手不住抖动,眼睛里似乎还挤出来几滴眼泪。
武植微微冷笑,想不到这个时代也有“仙人跳”,这家伙不就是刚进来那会儿和胖子掌柜坐一起的泼皮吗?现在只不过是换了身生意人装束。
金莲心善,更不知道“仙人跳”这类东东,以为是武植把人家的瓷瓶弄掉的,看人家悲痛的样子,又看武植只是冷笑不语,不由得道:“相公,赔他些钱吧。”
“赔?你们赔的起吗?这可是我家传宝物,是唐朝贞观年间的古董!唐太宗用过的御瓶!”这人自然就是杜七,旁边也围过来十几个人,纷纷指指点点,为杜七说公道话。
那些商贩默默的看着,知道这位外地人这次的麻烦大了。看来刚才是招惹到“镇城东”了,被人家设局陷害。现在四周所谓的热心人全是泼皮所扮。
武植看着四周众人一阵冷笑,低声道:“动手!”说着一脚就把面前的杜七踹倒,旁观众泼皮开始愣了一下,接着纷纷涌过来。七巧嘻嘻一笑,迎了上去,没一会儿,众泼皮倒了一地。金莲,玄静,竹儿一阵愕然,金莲性子柔顺,就算觉得武植做的不对也不会说什么。竹儿虽然奇怪,却觉得庄主老爷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玄静却忍不住道:“老师,咱们这样做是不是过份了?”
七巧叹口气:“玄静姐姐,亏你平时还老帮你老师说话,今日怎么就不相信你老师了?这些人全是骗子,想讹诈我们,玄静姐姐你这次可错了哦!”七巧自幼拜过数名江湖师傅,对这些伎俩却是所知不少。抬头看武植对自己赞许的笑笑,七巧一阵得意,哼,现在知道本姑娘有多聪明了吧。
玄静也随七巧游荡很久了,细一琢磨,已然明了。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自己这是怎么了?上次就冤枉了老师,不问清楚打了老师一掌,今天又没听老师的话,七巧虽然平时和老师那般不对盘,遇到事情却从不犹豫。今天倒好像人家才更像师徒了。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低下头不再说话。
杜七从地上爬起来,喝道:“小子!你摔了我的宝物,还敢动手伤人……”话没说完,武植又是一脚过去,正中胸口,杜七再次仰天栽倒。
众商贩看事情不对头,纷纷离开楼。怕事情牵连道自己。鱼贩梁顺经过武植身边低声道:“你惹不起“镇城东”的,听说有大人物为他们撑腰,快走吧。”脚步却是不停,径自去了。
程胖子一直躲在旁边看热闹,发现和他自己想的完全是两码事。心里这个急啊,派伙计走后门去偷偷给泼皮头头送信。看武植等人转身想走,再也忍耐不住,跳出来叫道:“等一下!在我店里打完人就想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