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咱吃饭罢,那淤青便要它多留几日罢,还有用呢。”
邝氏不解她话中的意思,听她叫饿,便要甄玉姬把水盆儿端走,摆搞碗碟。
骇怕吃食凉了,邝氏把先前作好的苞米团子与山菜汤端回了锅中温着,在桌上放了五副碗碟后,她转头去土灶那边儿,把木锅盖掀开,从大砂锅中端出一瓷碗山菜汤,几个苞米团子,走回桌前,把东西摆上。
一家五口围绕一张破破滥烂的木桌上,腚下边坐着的是用木桩子凿成的杌子,桌上的饭碗亦是用木头凿的,甄幺儿端了个木碗在掌中,手感有些个粗粝。
苞米团子唯有四个,家中却有五口人。
甄元姬,甄玉姬,甄银姬一个劲儿儿的夹着那碗山菜吃。
邝氏取了个苞米团子,伸掌递到甄幺儿的碗中:“快吃罢,这粗面苞米团子本来便粗粝生硬,凉了便更不好吃喽。”
“元姬,玉姬,银姬,你们也赶忙吃。”
邝氏再把余下的仨粗面苞米团子给甄元姬,甄玉姬,甄银姬分了。
甄幺儿拾起木碗中的粗面苞米团子,实在比石块还硬。
她微微掰了掰,还未能掰开,只得使劲儿一掰,把一半递给了邝氏:“娘亲,我分一半给你,方才在坝塘那边儿,我捉到一条蝼蛄,烤着吃了。”
甄幺儿时常到村外坝塘抓蝼蛄烤着吃,邝氏便信了。
“咳咳。”
邝氏接过一半苞米团子后,甄幺儿拿着自个儿掌中的一半啃了口,嚼了一下预备下咽,可是那粗粝的口感险些没把她噎死。
前世,她虽在福利院长大的,可也没吃过这类粗粝的玩意儿。
坐到她边上的甄银姬赶忙搁下掌中的苞米团子,给她拍背:“四儿,饿坏啦,亦要慢点吃。”
甄幺儿凄笑。
“娘亲,这苞米团子给你吃罢,我喝点山菜汤便是了。”
她把余下的苞米团子给了邝氏,倒了一瓷碗山菜汤,即便菜带汤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浓郁的山菜味儿儿,口感有些个苦涩。
得亏,比那苞米团子强。
晚餐后,邝氏拾掇好小厨房,日已然黑了。
家中穷的吃饭都成问题,自然而然也点不起油灯,入夜往后,邝氏,甄元姬,甄玉姬,甄银姬她们便回房歇着了,甄幺儿并不困,只得躺在大床上张大眼瞧着绫乱不堪的茅草屋顶。
夜风吹的猛烈时,她能听见屋顶在摇晃。
这破土庙怕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这大鄂皇朝的西荒之地是十二月中旬左右下雪,现而今中秋刚过,距十二月,还有仨多月的时候,她必须赶在下雪前,念头儿置办一处新房,不然,暴雪一下,土庙崩塌,她们一家五口便应当流浪街头了。
不晓得不觉,她已然把自个儿当作是甄家三房的一员。
有啥法儿呢,既然来至了这儿,便只可以代替真正的甄幺儿好生的活下去。
横竖,她996部队的甄小泉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哪儿儿都可以坚挺的活着。
睡到半夜,甄幺儿被饿醒,饥肠辘辘的躺在木头板子床上,数了很久的大肥羊,饿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