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老夫人一番为着宋倩虞的打算自然不会传到四房来,宋倩虞与四夫人用了晚膳就回她自己的院子,白日逛了一圈下来,她此刻有些睡不着,每过一刻,她就心焦多一分,时间越来越少了,可是目前为止她毫无头绪,想了千万种法子,却只能用最笨的那一个,她十指绞了绞,定下心意,扬声喊了一句,“备纸砚来!”
今日值夜的是紫苏,听见宋倩虞喊话,忙去书房端了纸笔和砚台,在宋倩虞示意下就摆在屋里的立桌上,接下来研磨润笔递给还在沉思的宋倩虞,唤了声,“娘子。”
宋倩虞回神,接了过去,视线落在铺展在面前的黄纸上,吸气呼气之后落了笔。
她一旁候着的紫苏比她还紧张,往日十三娘子动笔的时候少,少到什么程度呢,一年也就三、四回吧,五、六回?反正她伺候的时候不超过三回。
她还记得,今年的第一回是在二房十娘子的屋里,十三娘子画了个王八在睡熟的十娘子脸上,闹得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整整洗了两天染了墨汁的衣裳,最后还被罚了月钱,说是把十娘子那身织锦缎的裙子洗坏了。
第二回是四老爷罚十三娘子抄家训五十遍,五十遍啊,一百二十条家训,想起来她还想哭。
这个院子里面伺候的人一共十五个,家训交给四老爷的时候就成了十五种笔迹。
鸡爪子样的,依葫芦画瓢的,不管怎么样平日画花样子还是会用到这个技艺的。
结果当然很可喜,四老爷捂着头唉声叹气的躺了一天。
第三回,第三回更不用提,唉……紫苏低着头暗自回忆每次十三娘子动笔时她们这些池鱼的悲惨命运,一边眼不敢错的盯着宋元那只手,唯恐那笔下突然冒出个呲牙咧嘴的东西来……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