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倩虞对此只字未提,又不许他问,宋循心里快憋坏了,直到临近夜晚,兄妹两个打马回府时,长五房大门处也刚好有一行人要进府,看到府门外站立的人,刚才还平静温和的宋倩虞一瞬间像炸了毛的猫一般浑身竖起了冻人的敌意,宋循从宋倩虞的过激反应里还未反应过来,身旁一阵风而过,宋倩虞已经打马先行,一人一马穿过人群很快就跨过了侧门进去了。
宋循跟着她身后催马进府,看到一旁站着的人,宋循是想开口招呼一声,再一想到宋倩虞的异常,硬生生将要出口的话当成口水咽了下去,现在的宋倩虞犹如一个时刻不备就要爆发的爆竹,稍不留意就会爆开,既然她不做理会,自己也跟她一样好了,毕竟这个才是亲妹妹。
待宋循之后跟着的随从都进了府门,站在门外的人收回暗沉幽深的注视,迈开步子往里走,一边问门房,“循郎君和十三娘子刚刚出门了?”
门房姓赵,他们家在长五房已经做了三代的世仆,且都是从门房的位置起势,他的祖父做到长五房的外院副总管,别看门房里每天都是些人来客往的小事,其实内里的水深得很。
都是府里的郎君和娘子,赵大不偏不倚的回答,“回郎君,循郎君和十三娘子一早出去的,跟您前后脚回来’
“嗯!”回应一声之后,人已经走进门去。
赵大看着身材高大却日益阴沉的宋岿,心里暗自揣测,最近府里的小主子们怎么都变了个人似的,原先同进同出的人,现在见面犹如陌路,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长大了?想归想,赵大可不敢表露一分,他祖父每日耳提面命,提醒他少说多做,安身立命全靠这句话。
“倩虞,等等!”
宋倩虞翻身下马之后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行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待宋循上前,两人并肩走着,宋倩虞甩了手里乌金缀红绳柳穗的马鞭,抬头看着宋璞,“五哥,明日先招一批劳工,需下得苦力的,再有,晚上让毛相请蒋总管喝酒。”
招劳工解释得通,毕竟修整土地是需要劳力,但请蒋总管喝酒是为着什么?
没听见宋璞的回应,宋倩虞只当他累了,“明儿一早我就让紫兰去大厨房,点几样东西,所以今儿晚上蒋总管的酒一定要好,要最好!”
宋循有一种又要被妹妹坑了的感觉,他抹一把脸,反正就是心里不踏实,想起要费大力气栽种瑞香,他就心虚,这事不好办了呀。
宋循试探的问宋元,“三伯父的商队最近会途径淮南一带,要不就让他剪枝带回来?”
宋元嘴角微微挑起,透露出很深的蔑视,很快又隐藏起来,“那多不好意思,不用麻烦他。”
她好像对三房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宋循若有所思的看着宋倩虞逐渐远去的背影,到底是为什么?
相得了自家郎君的特令,尽管招待,放开了招待,所以直到他拿出第三坛竹叶青,蒋总管的眼睛都直了,一半是吓的,一半是醉的,府里小厮们常请他喝酒,多数是孝敬他,极少是有事要求他,毛相是谁啊,那是循郎君身边第一小厮,请他喝酒他不单得来,还得高高兴兴的来,所以就没了防备,所以现在才知道大事要不妙,伸手按住毛相端着酒坛的手臂:“你小子,这是要把我往沟里带吧?”
毛相粗眉黑眼一立,“您老说的什么话?小子请您喝酒,多高兴的事,可不敢祸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