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芽儿回来了,虞姒房里的人反应各异,最浅显地无疑是望月,她周身的喜悦收都收不住,满得直溢进别人的心底。
她局促地站在一旁,“这是奴婢打的络子,您收好。”
“是宴宴吧,”徐芽儿拿起了络子,“宴宴打得络子仍然这么好。”
宴宴是虞姒给她改名之前,望月的名字。
“您还记得我?奴婢不知道您要回来,不然会更用心打的,这几个络子是奴婢打得最好的几个了,其他您想要什么样式的,您跟我说,我都能帮您编出来。”望月对徐芽儿没忘记她这件事,由衷感到高兴,话一出口便止不住了,她从前年纪小,只是徐芽儿身边的二等丫鬟,没指望徐芽儿能记住她。
即使她会因为当初徐芽儿一句,“打得挺好的。”充满安慰性质的话,而拼命地去学如何打好络子。
“不用了,你这么好的手艺,回头你家表姑娘要来找我,怨我抢了她的人了。”徐芽儿将络子收好,笑说了一句,“替我谢谢表妹,说她的心意我收到了。”
她以为络子是虞姒让望月送的。
望月傻眼了,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声,“好……好。”
她不敢说是她自作主张来的,她怕自己在徐芽儿那里的印象变差了,更不敢说她没给虞姒打过络子。
一开始望月对虞姒是没有恶感的,甚至有点喜欢,五岁的虞姒玉雪可爱,谁见了不想捏两把脸,而她那个时候络子打得没有像现在这样娴熟,她就没给虞姒打,等她络子变得一等一的好了,虞姒与徐芽儿的差距在日复一日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大,她也不想给虞姒打了。
“你家表姑娘近来有约吗?”徐芽儿温婉和善的气质在时间的沉淀下愈发浓郁,她在与人轻声细语说着话的时候,所有紧张不适仿佛都会消弭无形。
望月的拘谨在她声音下消散了,恢复了主子身边大丫鬟的样子,“没有,年前表姑娘受了伤,一直在养病,伤好得差不多了,叶家的帖子才来了,说是让两个小孩家释前嫌的。”
事实情况是,虞姒没受伤之前也没什么帖子会来请她,来请她的,一般是知晓她和叶正雅不对付,想看她和叶正雅的热闹的。
望月对虞姒漠不关心是一回事,人情面子上说好话,还是会为她家表姑娘打理妥当的。
“那叫表妹妹陪我去山上看看娘吧,顺道去祈福,去去血光之灾的晦气。”
“表姐邀我去看姨母?”
“是,我去给大姑娘送络子时,大姑娘是这么说的。”回到虞姒这儿的望月说道。
“你去送络子怎么没与我说?”虞姒拿起来一簇一截手指长的小花,叶茎上用绳子扎起来的地方挂着一个小巧的风铃,花不名贵,是虞姒在墙角缝里头拔出来的,但胜在扎得精致可爱,颇有童趣。
徐家大姑娘生来什么没见过,虞姒有的东西,她有只会更好的,这样一看就是用心做的小东西最适合她把玩观赏。
她把这簇花递给望月,“你去问表姐我们几时去好的时候,将这花送她,说是你忘了拿的。”
望月接过花,愣住了。
是恰巧吧,她如何晓得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