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路千晋阶超品后,他没有莽撞启动n乐东岛的既定计划,而是继续低调地蛰伏在游空招讨司境内,慢慢适应晋阶超品带来的种种思想上、观念上、技巧上的变革。复丰二十三年到复丰二十六年,经过长达三年的无间地狱竞技场训练和土著世界实践操作,贺路千有了一定程度自信,才迟迟关注外界新的变化。
时至复丰二十六年,玩家群体对土著世界大势的影响依然有限。
因为玩家的升级节奏太慢了,等级排行榜第一人刚刚升到45级,连修行者圈子最低下限九品都没有资格触碰。玩家再不死不灭,也难弥补玩家与一品、二品、三品、四品之间的悬殊差距就像常规游戏里,低等级玩家永远没办法干赢高等级副本。
但修行者高层小圈子之外,玩家对土著世界的影响力越来越无法忽视。
修行者的优势,是个体强大修行者的劣势,是数量稀少。
最近两年,大周联邦的专业机构耗时耗力对隔壁的洝国修行界进行摸底调查,大概估算出了洝国修行界的规模:九品修行者,约有500万人品修行者,约有10万人七品修行者,约有65万人六品修行者,约有67000人五品修行者,约有19000人四品修行者,约有4000人三品修行者,约有100人二品修行者,约有300人。
九品及九品以上的修行者,总规模小于1000万人口。
反观玩家群体,40级及40级以上的高端玩家,骇然有2100万之巨。虽然这群玩家距离九品修行者下限56级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但他们不知不觉间脱掉了“无用的可复活垃圾”评价,开始以精英士兵、衙役助手等身份参与各郡各县的地方务。
论及对地方的间接影响力和间接控制力,玩家群体甚至大幅度领先土著修行者。城池城郊的治安巡逻,乡村的农业竞技,以及衣食住行等生产,如今都离不开玩家的“日常任务式参与”。
不过,或许以武为尊文化令土著修行者傲慢,或许土著修行者觉得玩家很快就要离去,或许忌讳玩家没有忠诚可言,很少有顶级修行者愿意真心实意地与玩家互动。顶级修行者疏于交流,进而没能意识到玩家已经与亿万土著百姓融为一体。
土著势力方面,仍旧只有洝国安车骨、平乐王、平海王、平灵王、平云王、泥毒番等家势力值得关注。
复丰二十三年底,泥毒番东王好不容易荡平以乌戎岛为代表的地方叛乱和敌视。
可还没有等泥毒番东王喘口气,遥远的西方突然传来战斧国与泥毒番西王武装对峙消息。到了复丰二十六年初,战斧国突然率领12000名精锐士兵正式进攻泥毒番。面对战斧国的进击,泥毒番西王出乎意料地一触即溃,其本人也死于战斧国国王之手。
前些年败给泥毒番的银石国,也适时宣战泥毒番,准备与战斧国一起瓜分泥毒番的财富。
消息传到东方,泥毒番狮王和泥毒番东王相继恐慌震骇。但两人没有贪生怕死抛弃泥毒番西王治下的子民,他们毫不犹豫联袂增援泥毒番西王的辖区,与战斧国、银石国继续作战。
不久,血裔国、东国基于各自的利益,选择站队泥毒番,组成联军干涉战斧国、银石国瓜分泥毒番的企图。
战斧国、银石国、血裔国、东国,都名列春秋十国的十国。四国围绕泥毒番西王辖区进行的声势浩大的战争,遂被玩家群体戏言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因为玩家不怕死亡,一群又一群高端玩家云集四国阵营,或者直接投靠四国之一,或者以雇佣军形式参战,在遥远西方打的热火朝天。
显然,“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前,泥毒番东王没有精力图谋乐东岛了。
事实也正是这样,泥毒番东王和泥毒番狮王刚做出增援西方战场的决定,泥毒番东王就主动结束一切针对乐东岛的敌视,撤除了持续将近十年的海洋贸易封锁。
平乐王、平海王、平灵王、平云王等四王,整体与安车骨贵族的对峙情绪日渐加剧。经过三年时间发酵,四州的基层修行者和基层百姓都渐渐意识到,四王与安车骨贵族的矛盾已经激化到无法调和,民间反安情绪一日比一日高涨。
玩家群体也乐意见到四王与安车骨决裂,纷纷有意识地推一把:“战斧国、银石国、血裔国、东国的玩家都打的热火朝天,咱们玩家人数最多的洝国,怎能缺少战争任务?快快快,你们快打起来吧!”
可是,四王实在太难齐心了。
复丰二十三年拖到复丰二十六年,他们依然无法下定决心。
平海王原东可,态度尤其消极。
在四王与安车骨贵族矛盾越来越激化之际,原东可突然主动跪地投降,上书洝国小皇帝说:“自古以来,王爵只赐超品。臣原东可,昔年侥幸晋阶超品,遂受先皇大恩,裂土海州。然而,臣今年六十有,寿元将尽,无法再替陛下镇守海州臣长子原喜信,也天赋有限,晋阶超品机会微乎其微,没有能力替陛下镇守海州。”
原东可竟上书洝国小皇帝、洝国天后,请求朝廷撤除扎根海州多年的平海王藩国。
而且,原东不是嘴上说说,也不是以退为进的政治策略。不等洝国朝廷给予明确答复,原东可就把海州军政nbn移交给海州总督祖德光,亲自领着长子原喜信离开海州。
消息传至乐州、灵州、云州,三王及其麾下哗然一片:“原东可这条老狗,到底想干什么?”
渴盼四王叛乱的玩家,也纷纷失望咒骂:“原东可真是当炐奸当到骨子里头去了。艹,四王之乱如果这样虎头蛇尾结束,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体验大型战争任务?”
安乐三杰也同样恨声大骂:“原东可这条老狗,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关复炐尤其愤怒:“我就说,原东可这样的铁杆炐奸,根本指望不上。原东可老狗眼里只有荣华富贵和他一家一姓的利弊得失,哪肯冒险光复我们丰人的大好河山。还有原喜信这条小狗,我原以为他还有些骨气,没有想到奸狗生出来的娃子果然还是奸狗。”
傅永炐不赞同关复炐的判断,主动替原喜信辩解说:“你们想想,原东可有三个儿子,为何偏偏带着主张反安的原喜信赶赴京师?原喜信恐怕并没有变心。原东可正是害怕原喜信在海州竖起光复丰人河山的旗帜,才准备在临死之前,强行把原喜信带到京师。”
可是,讨论原喜信是奸贼还是义士,有什么意义呢?原东可的撤藩之请,已经彻底打乱所有势力的既有布局。
游空招讨司。
贺路千目光停在原东可撤藩情报,呵呵轻笑:“既然你主动跳出来吸引仇恨,我便拿你试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