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漠起云被沉进河里,只觉得在河中一直不停地下沉着,那肿胀的脸庞,在水中显得有些可怖,她的眼睛一下定格在猎御淳手中举着的剑,只觉得那寒冷的剑突然朝她头上砍去,她惊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地府?漠起云快速的扫了一眼周围,没有油锅,没有铡刀之类的,还好,还好,不是十八层地狱。稳住心神后,确定自己不是在地府,便松了一口气,还好,只要不是十八层地狱,自己生前也是害人无数,虽然那些人都算不得好人。看着周围的床幔,自己躺的应该是一张大床,地府里不可能给人睡大床,所以,这里,是人间!那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是自己不是明明沉入了河中,又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若是猎御淳放了自己,他没必要非要当众将自己沉河。
忽然间,她感觉到一个影子似乎在盯着自己,抬眼望去,一个金色面具映入眼帘。是的,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她,那眼中折射的光芒冰冷地让人一看便有种恐惧。是谁?她打量着此人,一袭白色的衣衫,洁净的像是不经尘世的仙人。应该是他救了自己,漠起云让自己的目光肆无忌惮停留在脸上,一张金色的面具。金色面具显得那么妖娆,遮住了他全部的脸,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隐隐可见一双黑目若隐若现,只是透着几分冷。他一头墨发轻轻绾结,慵懒的垂下,几缕垂发服服帖帖地在额前、鬓角,乖乖随着微风轻轻荡着,心里微微一漾,有种东西在心中缓缓流淌。
漠起云暗叫:“不会吧,自己向来不是花痴,不会对着这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什么感觉吧!即使有,是不是也该是感激?”可是心里流动的分明是除了感激还有一种莫名的欣喜。漠起云将目光艰难地从那人身上移开,很快地打量了一下这陌生的房间,一样的古色古香的屋子,只是房内显得比淳王府简陋一些,没有自己刚穿越到淳王府时看到满眼的奢华。
刚醒来的片刻曾以为自己是在地狱,而发现自己还活着,她也没有多么欣喜,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的,有仇必报,有恩她也必报!所以,注定她是要报仇的,自然也是要报恩的,而她更清楚,能将自己救上来,眼前的人分明没有那么简单,自然救她也是有目的的。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张面具上,很好奇面具下的脸会是什么样子,漠起云虽从来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存太多的好奇,但此刻也想看清面具下的那张脸,是什么人救了自己。但漠起云自然知道,她执行任务有些时候也是乔装改扮,而眼前的人这样的装扮目的也是不想被人认出,身份自然也是特殊的,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
确定自己没死,肯定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漠起云并没有太多喜悦,一心在思考他会是什么人,是猎御淳的敌人还是另外一个阴谋?她有很多的疑问,可是她却不会主动去询问。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理由,自己不是也不愿让太多的人知道她的身份,包括孟平。
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有丝瞬间的诧异,他从那凌乱头发遮掩下的眸子看到了一丝决绝的光芒,射伤了他的眼睛,那眼中是怎样的淡然,即使自己遭遇如此不公平,被丈夫陷害,被漠家抛弃,还能在眸子里看到这般的坚毅!看来那人说的没错,她不一样。他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口中发出:“你醒了!”
漠起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显而易见,不是醒了,难道是鬼魂在和他说话!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似乎也是格外的深邃,让她看不透,自己已经是一个死人,还能有什么利用的价值。
那人也看着她:“可怜,他竟然这样对待一个美人,真是不懂怜香惜玉!”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像是高山的流水听着悦耳。漠起云竟似寻找了这个声音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