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轻笑,温柔的抚平了曌兮眉心的褶皱。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恰好摚掉了沅沨拉着曌兮衣襟的手。
他的目光始终萦绕在曌兮的脸上,不曾分给旁人半分,可即然沅沨问到他,他自然也不回避,只漫不经心的答道:“便是你全须全影的时候对我也构不成威胁,否则我压根不会让你多活半刻。所以收起你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因为我只给我女人最好的,而连正眼看我都不敢的废物,不配浪费她身边的空气。”
沅沨愣了许久回不过神来,他品了北堂的话好半天,忽然抬起头来张开双臂挡在北堂面前,哪怕再害怕,也极力的正视着北堂的眼睛。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跟直面死神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么多年来,真正敢站在北堂面前和他正面刚的人几乎没有。
就算是北堂珵,也大多是凭着两人之间多年的情谊插科打诨。
而此刻,一个文弱的沅沨顶着多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不是不怕,相反,他的腿几乎颤到站不稳,可他不能倒下。
他是沅家唯一的后人,他不能替家人报仇,但至少他有义务把沅家的医书和家风延续下去。
他不懂什么是爱情,他只知道,曌兮掀了他的盖头,所以他以曌兮为根,以曌兮为天,穷其一生对她尽忠,护她周全,为她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尽管,她并不需要,却是他最后的坚持,不能退缩的底线。
“一个月之内,把你那张脸治好。曌兮身边,不能有瑕疵品。”
这,便是答应让沅沨留下了。
当北堂的目光回到曌兮脸上的时候,便瞬间如寒冰消融,春暖花开,温柔得不像话:“旅行计划稍微搁置一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