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满怒了,尼玛,这也太欺负人了。
老子还没嫌你丑你臭你恶心,反而先被你这畜生嫌弃。
不吃我是吧?
嫌肉不干净是不?
好!
你不吃我,我逃给你看!
趁着蚒蛛迟疑的工夫,曹满蠕动身体,像蛆虫一样朝后扭了出去。
约摸拉开了一段距离,曹满将手中握紧的小墨墨一翻个,刀刃对准蛛丝割了起来。
还别说,墨霜不愧是宝刃,坚韧结实的蛛丝一割就断,没几下,全身缠着的蛛丝便被全部割开。
重获自由的曹满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四肢后,他警惕的看向了还待在原地的蚒蛛。
蚒蛛原地站桩,身子一动不动,六目阴寒,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嘴里白色的浆液缓缓落下,成丝成线,一直拉长到了地上,即便如此,蚒蛛依旧未动。
咋回事?
定身了不成?
可能吗?
曹满越看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好奇。
可现在是好奇的时候吗?
是该逃命的时候!
曹满转身就想离开可他发现,自己只要一走,对方就会变得急躁起来,自己一停脚步,情绪又会有所缓和。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
蚒蛛是在惧怕着什么,以至于连动弹一下都不敢吗?
曹满挠了挠头,头上都是雾水,越挠越浓。
嗯?
哼哼怪的六目,似乎会时不时移向某个特殊的位置,每一次都只敢瞟上一眼,随后又快速的收回,就像犯了错的毛娃子,潜意识会看向犯错的地方
曹满眼力不错,敏锐的捕捉到了对方的视线。
顺着六目移动的视线,曹满仔细端详了过去,昏暗的环境让他看不太清楚,只能依稀中看见远处漂浮着一点诡异的红芒,忽闪忽灭。
微火弱弱,芒寸咫尺,尽管视线模糊,但是红芒下方隐约摆放着的物件却让他忽感到一阵忐忑和不安。
揉了揉眼睛,曹满眯缝起了双眼又辨认了一下。
物件不小,长长方方,看上去像是
一口棺材?
“棺材!莫非就是那位自杞国将军的黑棺?”
暗吃一惊,曹满四周一打量,这才发现自己正好处于后殿入口,身前是一个巨型的拱门,上面刻满了玄奥、精妙的符文,拱门上方的石匾中雕刻着几个大字,字迹苍劲雄厚,但非汉字隶书,应该是一种难以辨认的蛮夷古字。
曹满自然看不懂石匾上的字体,但是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什么墓什么冢之类的铭刻而已。
古时将侯的墓碑上都会刻有神武大将、飞云将军、镇国神将之墓的墓铭,用于歌功颂德,缅怀先烈,自杞国虽为蛮夷之国,但是这些方面想必也大同小异。
曹满一拍脑门,忘了,刚才慌不择路,跑到后殿墓寝来了,现在好,一边是装着大将军的瞳血黑棺,一边是拦路的哼哼怪,两边都可怕,两边都危险。
这种感觉,跟骑虎难下有的一比。
其实吧,哼哼怪那边相对要安全一丝丝,毕竟这只墓兽此刻不敢乱动弹,原地站桩,三足独立。
不像黑棺那边,万一大将军还魂,从棺材里蹦跶出来呢?
然而,曹满还是不敢接近哼哼怪,其他不说,要是对方心血来潮再喷几口白浆,又或是吐几口蛛丝呢?
索性,曹满哪儿也不去,直接蹲在了巨型拱门的下方,一边擦着满头的浆浆,一边老鸦守死狗,不,是耗子盼黑脸,就等着段虎回来救他。
哼,哼
不大工夫,蚒蛛发出了几声独有的哼声,身子也开始缓缓移动了起来,不过却只敢在周围徘徊,不敢越雷池一步。
曹满拍了拍惊乱的胸口,刚才把他吓得够呛,脸嘴都绿了,心脏怦怦乱跳。
哼,哼
“哼你祖宗!”
哼,哼
“哼你大爷!”
哼,哼
“哼你妹!”
哼声不断,曹满顺着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最后,连他自己都骂烦了。
又烦又气,曹满想不通,别人倒斗能赚个盆满钵满,他呢?金银没有,尸俑残魂没少见,还有只哼哼怪。
狗屁的开棺撬板金腰带,骗鬼去吧!
鬼都不信!
坑,都是坑,黑坑!
等等
开棺?
金腰带?
我去,那口黑棺不就是现成的金腰带嘛?
曹满眼中一下就火热了起来,就像饥渴的汉子瞅见了那啥啥一样,满眼贼光四射,一副贪婪十足的贼样。
下一刻,他又泄气了起来。
金腰带是好,可也要有命去拿对吧?
万一,大将军起尸呢?
那家伙可不同于一般的小僵小粽,记得当时在石廊壁画的时候,段虎曾有意无意提了那么几句,尽管没说清楚,但他能看出对方心里的顾虑,更不用说徘徊在外面的哼哼怪,眼中的忌惮之色,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曹满如冷水泼头,顿时心里哇凉哇凉的没了兴致。
可惜段虎不在这儿,否则
对了,段虎呢?
想到这,曹满四外张望起来,不一会儿,脸子拉得像驴脸,鼻孔直喷白气。
可恶的黑脸,无情无义的黑心汉!
把曹爷一个人丢在这算几个意思?
呃
想想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先不提段虎的人品如何,关键在于,对方没道理突然把他丢下一个人就这么跑了。
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曹满轻出一口气,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白毛汗,刚才把他吓得,真以为黑脸无情,丢下他不管了呢。
又过了一会儿,依旧不见段虎的身影,倒是哼哼怪挺有耐心,一直陪着他,还会时不时发出几声哼哼来“安慰”他急切寂寥的心情。
“靠,我怎么那么傻?虎爷说过,只要阳气不外泄,就不会引发尸变,这么说来”
贼光一冒,曹满不由得绪明显焦躁不安了起来,就像看着到嘴的猎物逃走一般,失望、无奈、惆怅、不满
只是诸多情绪中,却唯独没有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