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听见唐国铭的问题,熊毅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容我先说个故事吧?”
紧盯着熊毅打量了几眼,唐国铭点头应道:“洗耳恭听!”
再次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红酒,熊毅慢慢将红酒杯举到了自己眼前,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就在几年前,基于达瓦的经济正处于起步瓶颈的艰难阶段,我国政府决定对达瓦免除一部分债务——不用怀疑,就是不带任何条件的免除债务!对于达瓦共和国来说,这肯定是天大的好事啊!当时还是使馆经商处的张参赞找到达瓦管这事的司长,告诉了这个好消息。可你猜猜对方的司长说什么?”
猛地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熊毅像是早料到了唐国铭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自问自答地接着说到:“那个司长很坦然的告诉我们的人——你们免我们国家债,对我们国家自然是天大的益事,不过对我个人能得到什么利益?”
讶然长大了嘴巴,包雷难以置信地低叫起来:“这……这破司长是缺心眼还是鬼迷心窍了?国家之间的免除债务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他居然还敢伸手要回扣?!他是不是疯了?”
苦笑着看向了包雷,熊毅又一次伸手抓起了酒瓶:“这就是非洲!或者说……这至少是非洲很多国家、很多部门都在发生的事情!为了某些……大的布局,为了能做到一些对所有的华人都有利益的事情,我们不得不去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总不可能是张参赞、或是某些有着官方身份的人,去办这些能叫人恶心到极点的事情吧?这可是绝对违法的!”
看向了熊毅的目光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宽和,唐国铭沉声应道:“所以这些事情,就要由某个没有官方身份背景的、但又能实实在在办一些事情的人去做?而你……恰巧擅长这个?”
脸上的苦笑意味更重,熊毅坦然地看向了唐国铭:“恰恰相反,我真不擅长这个!”
伸手抓过了熊毅刚刚放下的酒瓶,唐国铭也为自己倒上了半杯红酒:“你的膝盖和手肘上都有多年前留下的大量瘢痕,这种痕迹很清楚地显示了你经受过严格的野战训练,因为这种痕迹只有进行过多种复杂地形匍匐前进和出枪动作才能划伤并留下;你的双拳拳峰上留下了硬茧,尽管你多年没有再徒手训练过打击沙袋或者木箱,这些老茧已经很不明显,但是你的拳峰全是平的,说明你经历过严格的、长期的格斗训练;你坐的姿势很放松,好象脊背全然没有了那种肌肉记忆,但是你左臂端得很稳定,右手摆动都在一定幅度之内,证明你有意识的控制着双臂,可以随时指挥自己的双手要在第一时间内要去做什么,而且你就算是坐着,双脚踩地也踩得很实在,保证了随时能有力地蹬地跳跃或是翻滚动作的应变力——你擅长的,应该是我们也都擅长的东西?”
赞许地超唐国铭点了点头,熊毅脸上的苦笑痕迹多少淡去了一些:“你能看出这些,说明你已经能大致明白,为什么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你……或者说,你们的底细?”
轻轻晃动着捏在了手中的红酒杯,唐国铭的声音显得平和异常:“你还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