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暮东流就惊疑的发现了什么,只见原本似乎凝聚无数死气尸气的尸丹居然慢慢在雷电之中孕育出点点生机,那雷电吸收多点,生机就增强一些,原本灰色的尸丹居然慢慢生出一点暗金色的光泽来。
而那一点生机一出现便犹如星火燎原之态,原本死气蓬勃的尸丹,旋转之间已化作一颗通体暗金色的圆丹。
“金丹?天雷淬炼,死极而生?”
暮东流惊疑不定的猜测着。
再看那金丹下一刻已射出万千金光,所照之处,居然将身体之内的无数死气同化,那些早已死去的细胞早已变黑的血液还有筋脉居然全部焕发出新的生机。
“噗通……”
还有暮东流身体内那早已发黑干瘪的心脏居然重新跳动起来,声音最初微弱,继而如鼓声,最后更如雷声。
而心脏每收缩跳动一下,体内生机顿时要多一分。
然后。
“啊!”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骤起,饶是暮东流也因这突如其来的痛而惨叫一声,那是他的骨头上正长着新的血肉,血管,筋脉。
原本早已微弱的知觉渐渐恢复,这似乎比千刀万剐还要痛苦,生机在取代他的骨髓,骨头,血肉。
“呵!”
他痛的自天空跌落至身下的焦坑之中,口中痛的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痛苦的喘息着。
原本被雷霆灼光的头发迅速长了出来,与之前的灰发不同,取而代之的是黑发。
他的身体此刻似乎都在经历由死及生的转变,原本没有生气的皮肤渐渐恢复人气。
这是新生的身体,蓬勃的心跳,体内气血奔腾如河。
原本早已被尸气充斥的丹田也渐渐恢复,方圆天地的灵气不停涌进,金丹转换之后居然化作无数灵力,渐渐如泉如海。
身体渐渐修复完好,暮东流感受的痛苦也渐渐降低,忘了多久没有出过汗的他此刻竟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身体的痛觉渐渐如潮水般退去,暮东流缓缓站了起来。
“果然还是肉身好一些。”
暮东流握了握拳头,感受着新生之下的身体,无垢无尘,似乎是由天地灵气生机构成。
“这才是真正的先天之体。”
暮东流一经感受顿时心中所有怨念皆不翼而飞。
灰色的天空渐渐透过云层降下万千霞光,空气中飘起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好似天地在祝贺一样。
那霞光垂落在他的身上,好似照穿了每一寸血肉,而他身上居然也映出无数九彩之色与之呼应。
暮东流心中诧异,心神沉入身体一看,只见自己身体里每一寸血肉之中的细胞经过死极而生之后居然都好像发生了莫名的转变,远远看去竟好像无数个混沌不明的空间,好似一个个未经开辟的世界。
而那原本脑海中的石棺竟然也发生了变化,它不知何时已到了暮东流丹田之中,与金丹各占一方。
暮东流看着这诡异场景心中难免惊疑不已,心神只欲再沉下去仔细看看体内的变化,可奈何已到极限。
而丹田中那玄奥神秘的石棺却在此时开出一道缝隙。
暮东流见此顿时控制着心神慢慢沉入进去。
“轰!”
只见里面天地骤变,那是与他曾经所见不一样的空间。
“吾为天主,其号为寒,吾名,寒天主。”
只听一道无法形容的女声骤起,如同超越大道超越岁月长河站在这里,模糊的白衣背影好像站在一切存在的中心,无数宇宙和世界围绕,星辰不过尘埃。
一语的时间,暮东流居然看到无数星辰宇宙的消亡以及诞生。
“吾之寒,非四季之寒,非温度之寒,乃吾心之寒。”
她所站的地方如一切的源头,无数宇宙世界之中浮现出恐怖生灵在向其朝拜,远远看去就好像数之不尽的光点漂浮在那女子周围。
“此寒,可寒天地岁月,可寒宇宙苍穹,可令日月崩碎不过弹指,可使沧海桑田不过一念。”
“吾若悲,则寒天一泪,诸天凋零。”
那声音太缥缈了,看似近前却遥不可及,好像穷极一生都不可到达。
“多谢天主言寒天之意。”
“多谢天主言寒天之意。”
“……”
那数之不尽的世界中所有生灵皆不停的向那身影叩拜,口中高呼,满脸信仰与激动。
暮东流此刻已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惊骇欲绝,只因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暮东流却看到那无数世界在衰老崩灭,如同时间,如同天地,如同岁月好似都无法承受其所言之语。
只是,原本似亘古未动的女子忽然抬头看向未知之处,静静地看着,如同隔着不可抵达的距离看着什么。
良久。
“他们都输了。”
她的声音依旧如那般,但却多了一股微弱的悲凉之意,顿时无数宇宙世界上的一切生灵都在流泪。
“曾几何时,多少人以为自己超脱生死,超脱岁月,便能逃脱那张网,却不想这最后的结果让人绝望。”
她喃喃自语道。
“水澜大界誓于天主共存亡。”
“星辰大界誓于天主共抗黑手。”
“天木大界愿为天主赴死。”
“天罡大界愿率三千中千世界为天主生死征伐。”
“吾等愿与天主同行。”
“……”
无数恐怖身影自一个个世界宇宙之中浮现。
那女子却始终不言,她的发丝渐渐飘动起来,青丝化作无数条岁月长河,然后慢慢向前迈出一步。
“天主不要抛下我们啊,吾等愿为天主血撒苍穹。”
一切都在变化,只听到无数生灵在哭嚎。
而暮东流的目光则是随着那女子而行,只一步却好像从一切的起始来到一切的终点。
这里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而远方正发生着惨烈之战,三个与那女子一样恐怖气息的男子正与一未知存在激斗。
血液洒落之下顿时化作无数星球而后湮灭。
“即便寒天临此,也改不了结局。”
那未知存在嘶声道,只是暮东流却看不到其身体,好似他们的敌人就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