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老先生身上。
他那一生对她动了心,用一生的温柔捧到她面前。
她无疑是感动的。
可是啊,他用错了法子。
她不爱他的,一点都不爱他的。
这个南家,对于她来说,只是个牢笼。
困着她的牢笼。
她用一生在说服自己不爱南老先生,可是,在他放手让她离开的时候,她却没有走。
她想着啊,他对她那么好,她最讨厌的就是欠别人的了,她总该是要还一点的,要不然,就这么走了,她依旧因为他一生不安。
她要和他彻彻底底断绝关系。
可是纠缠半生,她始终留在这。
始终与他断不了关系。
她不爱的,真的不爱他的……
真的不爱的呀……
老太太悄悄回了房,取来电话,翻开电话簿,拨去那个她从未动过的号码。
“夫人!”那头的人被吵醒,却也没恼,恭敬的回话。
老太太握着电话,看着窗外的月色,久久不语。
就一次,就这一次。
她不是为了南老先生,她就是为了她孙子而已。
她不爱他的,真的不爱的……
……
uries大夫第二天从美国赶到中国,当天夜里在市落地。
安辰川亲自与他攀谈,uries大夫没有多说什么,亲自给安浅做了去於手术。
南锦司得知消息的时候,连忙去找老太太。
老太太没见他,让他赶紧滚蛋。
他弯了弯唇,心口微热。
老太太是手辣,但她的心不狠。
否则,她当初就不会只是把慕萦送走这么简单了,她没动过伤害一个人的念头,也从不会见死不救。
哪怕后来父母不顾反对在一起了,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做什么事影响他们。
“奶奶,谢谢您。”他在窗边温声道,“您会很喜欢浅浅的。”
“你走吧,老太太我不想见你。”南老夫人躺在榻上絮絮叨叨,重复念着的,只有一句话。
“我不爱他的,一点都不爱他的……不爱的……”
南锦司的心微微一触。
老太太这一生,是真的累了。
南锦司前脚刚赶去医院,后脚管家就进来通报:“老夫人,凌老先生过来了。”
老太太睁眼,眸色混浊。
凌老先生进来,只见她仍躺在那里,说着的还是那句话:“我不爱他的,一点都不爱他的……老凌啊,你知道的,我不爱他的……”
凌老眸子一酸。
当初凌家和南家交好,凌老和南老是拜把子的兄弟。
后来南老娶了江苜,江苜在南家没少闹腾,但南老纵着她闹,只要不伤害自己,他就愿意宠着。
凌老看不下去,想要去教训教训一顿江苜。
可是啊,不知道为何,他也稀里糊涂动了心。
他知道兄弟的女人不能碰,也不敢碰。
他只能顺着兄弟的意,事事关照她。
他丢了心,却捡不回来,一辈子按部就班,娶妻生子,把那颗丢了的心,烂到肚子里去。
哪怕后来南老去世,他也只能在她身后,默默地守着,帮着,唯独不能碰。
他知道她虽不爱南老,但她的心,到底还是装着南老的。
否则不会为他生下一双儿女,不会在他去世后担起整个南氏。
而今听到她的呢喃,他的心,也该落了地。
江苜这一生,是爱过南老的。
只是不知何时动了情,不敢去看,也不敢认。
抱着这股遗憾,独留世间。
他自认没有南老这样深情,南老铿锵一生,在外名声赫赫,令人忌惮,在内却百炼成钢绕指柔,宠着江苜,从不冲她红过脸发过火动过怒。
这份爱,如此沉甸甸,只对江苜。
或许江苜对他的恨比爱更多,让她一生都不敢看清自己的心,不敢承认她爱他。
“不爱的,我不爱他的……一点都不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