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东京湾时,车突然停了。
“下车吧,等我们一会儿。”
白间葵酷酷的说完,他跳下车,然后他们就骑着机车嗡嗡嗡的没影了。他往里走了几步,靠近了栏杆的位置,看了眼手表,九点半。
他踮起脚,看着掩盖在树丛和一家不知道是什么点的建筑背后的zeppky,突然有了心悸的感觉,脑部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不适,像是石子投入水中,荡起的波纹那样的缓缓的疼痛。
而东京湾正被沉默笼罩着。
等了一会儿,看见远处两人正朝他走来,他站在原地一会儿,等头疼稍微好了一点之后扭头就走了,朝着前方,丝毫没有转头的想法。
然后他就听见背后响起了一声不满的叫唤,接着传来哒哒哒的跑步声,两人气喘吁吁的跑来,长谷健不满的推了他一把。
“诶?原来你们在后面啊,真是不好意思。”
“完全没看出有任何对不起的意思呢。”
长谷健吐槽完,却又突然问道:“你还打算就这么一直打工下去吗?虽然说宫崎桑对你很好,时薪给你的是别人的两倍多,但是专职去做杂志模特肯定比这个好吧。以你的条件的话…说不定哪天我们就多了个大模特朋友呢。”
“当模特拍照其实挺别扭的,白间葵知道,而且不一定每次都轮得到我。”他先是冷淡的回答,而后又露出了些疲惫,道:“帮妈妈治病的债得还,外公也退休那么多年了,之前我的摩托和吉他都抵押出去了,现在应该都快到期限了。”
“嘛,所以,这份工还是很有必要的,一周抽出时间去打工的话,生活费加上学费还是够的。”
见他们都欲言又止,他瞥了他们一眼:“给我塞钱这种事情就免了,你们这种少爷小姐肯定不懂我这种穷人的尊严和痛楚的。”
接着,他有意转变话题,话锋一转:“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白间葵沉吟,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票,分别递到他们手上,然后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票,道:“九点四十五,差不多刚好呢”
“演出还有这么晚的吗?”
“当然有啊,这种拼盘lie其实看的人不会太多,所以开始时间排的比较晚,总体长度也不会拖得太长。”白间葵解释着,又突然说道:“不过今天这个确实很晚了。”
长谷健也不提之前的事情了,补充了一句:“zepp会办这种还挺新奇的,因为一般是承办乐队专门巡演的场地,今天这种,可能就只有五成上座不到吧……嗯,这个点看完应该刚好赶得上最后一班电车。”
“原来如此。”
风间树恍然大悟,突然对这些乐队起了些怜悯之情。他们沿着桥一直走着,靠近了他们的目的地。他突然感到难以呼吸。
随着他与zepp的距离的渐渐拉近,他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心跳每走一步就会加快一点,心脏在他的左心室里慌张的跳动着。
周围其实很安静,此时演出也没有开始,周围也不可能有任何街头艺人,但是他却莫名听到了音乐奏起的声音。
并不是简单的一段旋律,是完成度高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歌,并且这些歌的歌名歌词和演唱歌手都像抢食的鲤鱼那样争相冒头。
世终和baknuber?他们有这些歌吗?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他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些旋律自从他一月出了车祸之后就出现了,也正是出现之后,他才会偶尔头疼起来。
他忽的就伫立在原地不动,盯着半空中说道:
“你们听到了吗?”
长谷健很疑惑,说:“啊?epp隔音还不错吧,隔了这么远没道理听得见啊,而且现在也还没开始。”
风间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唇边有汗水划过,咸涩的味道在他口中爆开,白间葵发现风间树不见了,便回头看了一眼,旋即看见风间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发着呆,脸上毫无血色。
白间葵吓了一跳,急忙走到他面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吗?”
长谷健也看过来,他也被风间树的气色吓到了,赶紧跑了过来。
半晌,他开口了,像是思绪混乱,断断续续的说:
“啊,不,没什么,走吧。”
“真的没关系吗?”
“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能有事吗。”
长谷健翻了个白眼,道:“就是因为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才有事啊!”
“……”
他没说什么,只是推着两个人的背,然后迈开了步子。只是走了一会儿之后,风间树主动松开了,然后到了门口,他们发现已经开始检票了,这时风间树突然说:
“如果你们发现自己脑子里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算了。”
白间葵看她的表情认真,就摸摸他的额头,说着什么他听不见的话。长谷健更为直观的展示了他们现在的内心想法。
“你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再加上被小岛桑蹂躏之后这里出了点问题?”长谷健一脸认真的,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脑部,然后说:“明天早上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风间树沉默着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正在检票的入口,拿着票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