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叶一浚也没有客气,开始发问:“我听说欧阳教授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所以房子整理得这么整洁,都是因为欧阳教授?”
李婆婆一闻,黯然伤感,却还是冷静回应:“嗯,他在生活和事业上都很有要求,他不是那种追求大富大贵,或者功名的人,但他很在意细节。我们儿子孙子都因为他的教育,所以性格比较严谨,也就是别人说的书香门第世家。欧阳对自己家人如此,对学生也一样,他的严格或许会有些学生不喜欢,他一开始跟徐青方关系不是很好,但后来也慢慢被徐青方感动,接纳了他。”
“关系不好?您知道因为什么吗?”叶一浚问道。
“欧阳很少会说学生坏话,以前他说过徐青方是一个没有气度的人,难成大器。那时候,徐青方很努力想成为欧阳的徒弟,但欧阳不接纳他,我也很好奇,徐青方虽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学生,但他真的很努力,我觉得可以给他一次机会,那时候欧阳就说,就算他学习不好,但他肯努力也会接受他,只是因为他气度很窄,不是做大事的人。本来以为毕业之后就没有交集,谁知道徐青方放弃了国外一家大学的邀请,回到正律当老师。徐青方这样一来,错过了月薪三倍的职业,在正律也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反而是他和欧阳的关系稍微变好了一点。”
“那您知道,欧阳教授为何说徐青方老师气度很窄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叶一浚问道。
李婆婆皱起眉头,沉思了片刻,再道:“欧阳没跟我说过,但在欧阳说这番话之前,他工作上好像出了点问题,我那时候也只是听到他不停讲电话,好像很烦恼的样子,但他不太喜欢跟我说工作上的事,他说不应该把压力带回家,所以他没说,我也没问。”
“那后来徐青方老师来探望欧阳教授的时候,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俩的关系什么时候才变好的?”叶一浚继续发问。
李婆婆想了想,再道:“徐青方在正律做老师之后,就经常送礼物给欧阳,一开始欧阳不接受。欧阳就是那种比较严肃的人,不接受就是不接受,不会跟你说一些很婉转的话,但徐青方没介意,一直这样,大概三年左右,欧阳才允许他来我们家吃饭,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俩变好了。之后徐青方过节日的时候,一般都会来我们家吃饭,但他们俩话不多,显得有点尴尬,一般都是我和我儿子找话题,免得徐青方尴尬。欧阳不喜欢人情世故,他偶尔会教育徐青方,有时候甚至会批评他的做事方法,说他不够严谨,对学生不严厉之类。我们听到都是立刻打圆场,徐青方也不怎么介意,都是礼貌的笑笑。”
“礼貌地笑?”叶一浚问道,“那您觉得,徐青方跟你们有没有到了交心的地步?还是他像一个被下了命令要过来探望老师的人,看起来有点官方的感觉?”
“我觉得是后者。”李婆婆居然想也没想便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