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莆嵩闻言,腾得一下从座上站起。
“启禀将军,十个!”
殿中骁将开口言道。
“这……这……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皇莆嵩眼神中满是惊诧:“十个黄巾力士,三十万大军,竟然被打败了?刘曜此子可真是……真是我大汉之福,是陛下之福啊!”
刘宏当即问道:“刘曜呢?刘曜怎么没来?”
“启禀陛下。”殿中骁将解释,“刘曜公子与那张角贼厮斗法,耗尽了体内灵气,末将离开大营时,他仍昏迷未醒,至今生死不明。”
说罢,那骁将眼角的泪水哗得淌下:“末将一路之上骑死了三匹快马,三日两夜不眠不休,为的便是要将此战报呈于陛下,让陛下安心!”
“爱卿辛苦了。”刘宏摆了摆手,给张让使个眼色,“你好生下去休息,朕是不会忘记在此战中的每一个功臣的!”
“多谢陛下!”那人再次叩首,旋即起身,跟着一个小黄门离开了大殿。
刘宏陷入了沉思。
他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在短短半月的时间内,穿过有数以百万计的黄巾军重围,悄无声息地杀到冀州,端了贼人的老窝。
这种事情简直可以当成战神传说了,便是汉朝大将卫青、霍去病也不曾有次傲人战绩,更要命的是,此时的刘曜年方十五,甚至还未弱冠。
“陛下。”一个声音响起,正是中常侍张让。
“阿父有事请讲。”刘宏开口道。
“杂家以为,陛下不如派人前往巨鹿慰问将士,顺便打探一番此事真伪,毕竟此时关及陛下皇亲,又牵扯朝廷重臣。”
张让揖了一揖道。
“阿父言之有理。”刘宏点了点头:“那便派毕岚去吧,此时他正好闲着。”
张让轻声道:“陛下忘记了?毕岚正在研制翻车,实在抽不开身,不如派郭胜前往,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又憨厚老实,可堪大任。”
“甚好!”刘宏嗯的一声点了点头,“便依阿父所言,派郭胜代表朕慰问前线将士,赏赐美酒壹佰车,猪肉壹仟斤,钱壹仟万,阿父以为如何?”
“陛下心意,前线将士定会感同身受!”张让揖了一揖,脸上闪过一抹为不可察的阴鸷,郭胜可是他的嫡系,此次慰军必能赚个钵满盆满。
何太后仗着在军方有大将军何进撑腰,狂得没边儿,此番若是能拉拢到卢植,必是一大助力,他在宫中的势力便更加稳固。
即便是拉拢不到卢植,退而求其次,能够拉拢到那个叫刘曜的年轻人,即便是牺牲一个豫州刺史,张让也不会皱半个眉头。
退一万步讲,即便连刘曜都拉拢不到,他依旧可以捞上一笔油水!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张让又岂能让这等肥差,落入旁人之手。
酒宴继续。
但皇莆嵩却是没有半点吃下去的欲望了,作为朝廷的将门之后,他最讨厌的便是朝堂之上的斗争!
他长吁口气,带着失望的眼神瞥了眼汉帝,暗暗叹了口气:“昏君!真是个昏君!难道张角叛乱,就一点都没有让你引起戒心吗?”
满桌可口的饭菜,在他的口中,却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饮之如水,真正是失望透顶,心灰意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皇莆嵩下定决心,要远离京师,驻守边防,未来的雒阳必定是一个充满着肮脏、腐朽、令人作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