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面可比牛头机灵多了，一看是孟婆的本尊带着一个小鬼下来，站得笔直，屁都没放。

等秦寿他们走远了，才松了口气道：“嘘……老牛，我刚刚差点就以为要换搭档了。”

“滚……你看出不对劲，也不说一声！”

“我怎么说啊？我一直给你打眼色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看我了吗？”

“你就不会把眼珠子瞪下来，捡一下啊？那我不就注意到你了么？”

“……”

过了鬼门关，就是黄泉路，一条鬼魂看不到尽头的狭窄小路。而实际上，黄泉路也就一千来米，只是被施展了缩地成寸的神通，走上去就会变得无比漫长而已。

“孟婆婆，地府也太抠门了，一条黄泉路就不能弄个真的么？”秦寿道。

孟婆道：“黄泉路上的鬼魂会被逐渐的抽走灵魂的力量，越来越衰弱，再加上黄泉路本身就很难走，鬼魂没有力气，走在上面又不能停，会非常痛苦。这是用来磨掉鬼魂的戾气的路，自然不能短了。但是太长的话，风险也大，万一有鬼魂趁机逃跑，会很麻烦。”

“地府不是有那么多小鬼、阴差么？”秦寿问。

“都各有司职，所有的人员都是有数的，哪像凡间，随意增减。有了这黄泉路，黑白无常两人足矣，走吧，前面就是奈何桥了。”孟婆道。

奈何桥是一座白色的石拱桥，桥不长，桥上站着个老婆婆，和孟婆婆一模一样，手里端着一个碗。

这时孟婆婆给秦寿讲解道：“奈何桥下是奈河，也叫忘川河，河水中翻滚着的是无尽的黄泉之水，据说生人下去立刻化为枯骨，死人下去将受到无尽的折磨，最终永远困于奈河之下，成为地府中的水鬼。仙人落下去，甚至会被消去仙根，变成凡胎。

奈何桥上的那个是我的分身，手里的碗是一件法宝，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孟婆汤，喝了以后，灵魂就会被洗涤记忆，若是投胎，立刻就会忘记前生的一切。若是不投胎，倒也没什么影响。”

“为什么不直接抹去记忆？”秦寿问。

孟婆婆摇头道：“地府的存在是惩恶之地，所有生灵死后，都会入地府，进入轮回。过了奈何桥，就是十殿阎罗的地盘，那里还有望乡石，所有鬼魂都有一次机会，通过望乡石看一眼阳间的种种。若是表现的好，有功德在身的，也可以花些钱银，多看几次。

然后还有判官会给所有鬼魂进行审判，若是没了记忆，他们望乡何用？没有记忆又如何审判？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受到惩罚？又如何会后悔？”

秦寿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孟婆汤一下肚子，就直接洗白了呢。”

“你想不想尝尝孟婆汤？”孟婆婆阴测测的问道。

秦寿摇头道：“傻子猜想喝呢。”

过了奈何桥，就是十殿阎罗的地方，果然在桥头有一块望乡石，鬼魂们都可以上去看一眼，然后一个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其中的种种，跟人间悲剧故事集锦似的。

最要命的是，那鬼魂看到了什么，望乡石竟然会直接功放出来！

一个一看就是穷人的女人站在望乡石上，看到的是一对儿女在那痛哭流涕的给她烧纸钱，同事哭喊着她的名字。她当时也崩溃了，跟着哭。就在这时，边上的鬼差身边多了一沓值钱和一件花衣服。鬼差直接塞给女子，将她拉下去了。

第二个上去的是个胖子，明显是有钱人出身，没有哭，只是站在那仰头看着，嘴里叨咕着：“爷在上面有钱当大爷，到了下面依然是爷！钱，爷有的是！”

望乡石上果然出现了一组画面，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坐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前面二十多个家丁，一捆一捆的纸钱往火堆里扔。那胖子哈哈大笑道：“好儿子，狗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