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长风的状况好了些,明远立刻收拾暖池边的东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秦长风看了一眼凤无忧离开的方向,嘴角挂起了苦涩,在心中无声呢喃:“无忧公主,如你所愿,今日的事情长风会烂在肚子里,永远不再提起。”
只是各自分开的二人都不曾想到,今日,这里,是一切纠葛最初开始的地方,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遇见,一旦发生,便再也逃不过命运编织的巨网,要么被束缚沉沦,要么彻底打破桎梏。
翌日
长公主府
悠然居内
凤无忧只穿着单衣侧卧在软塌上,眉头紧缩似是睡的不太安稳,透窗而入的光线暖暖的落在她绝美的面庞上,都驱不散眉间萦绕的阴霾。
“公主公主”一大清早,喜鹊便叽叽喳喳地叫了开来。
听见响动,凤无忧直接惊醒,紧接着她无力叹息,夜探相府遇白衣人被坑,挟持柳清云逃离相府受伤,在卧龙山暖池遇到秦长风救人,迷了半夜的路回到相府,昨夜她真是折腾的够呛,等回到公主府已经快要天亮,这睡下还不足一个时辰,喜鹊便来唤她,真是……让她心中暴躁,想要永远堵上她的嘴。
“公主公主”喜鹊知道自家主子早晨起来气性比较大,只敢站在门口继续唤着。
“又是何事?”凤无忧没好气的开口吼道。
听到凤无忧中气十足的怒吼,喜鹊这才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见凤无忧没有收拾她的意思,喜鹊眉开眼笑,本就有些圆的脸像是一朵花般,分外讨喜。
她放下铜盆开始伺候凤无忧穿衣洗漱,不过她本就是跳脱的性子,没有沉默多久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说了开来。
“公主,我今儿个听到管家娘子说,闻人丞相新娶的那个妾室啊,昨夜被人从相府劫持了出去,失了清白,闻人丞相大怒当街杀人。嘿嘿……真是老天有眼,那种夺人夫婿的贱女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凤无忧原本还昏昏欲睡,听见喜鹊的话之后,她一个转身抓住喜鹊的胳膊,皱眉问道:“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失了清白?”
喜鹊见凤无忧神色可怕,不禁有些瑟缩。
“是……是啊,坊间传言,那女人昨夜被贼人劫持至相府不远处的暗巷,给那贼子玷污了,闻人丞相在天方亮的时候才找到那女人,不过闻人丞相也太大度了点,失了身子的女人还要,这事可是传的满城皆知了呢!唉……”说罢,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喜鹊笑着道:“不过女子一旦让丈夫外的男子沾了身子,不死的话也一辈子抬不起头,公主以后嫁到相府,也不必过多在意那个女人,她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不同于喜鹊的开心,凤无忧的眉头一直紧皱,不得纾解。
她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烦闷。
她昨日将柳清云放在暗巷便离开了,根本没有想到她会被人玷污,那不是她的初衷。这世道对女子诸多苛责,昨夜发生的事情,今日就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就算不死这一辈子也只能活在痛苦之中。丈夫宗族的污点,自家门楣的耻辱,只怕是那流言蜚语都会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