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齐妃穿一身薄荷绿的衣衫跪在那里,后背笔直,头也昂的高高的。简单的一个堕马髻,只有一个点翠的步摇,倒是衬的整个人都格外的清新脱俗。
牧云在沐梵天的下面坐下了之后,倒是开始好好打量起来这一位齐妃,齐妃也在盯着她。齐妃其实生的不错,长相也算是上佳了,只是却不够明艳,小家碧玉的类型。跪在下面的齐妃现在没有笑了,满脸的全是愤恨和不甘。
“齐妃,你可认错?”沐梵天在上面发问,脸上是牧云从来没有见过的严肃,不带一丝感情,好像下面跪着的那个人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齐妃呵呵的笑了出来,知道自己今日是肯定会被惩罚的,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地反问:“敢问皇上,臣妾何罪之有啊?臣妾入宫多年,兢兢业业,将宫里的大小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是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昨日不是你派人将大皇子推下去的吗,不也是你找人诬陷嘉贵妃的吗?怎么,过了一夜,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沐梵天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若只是一个小妃子,现在只怕是早就一瓶毒药了了,哪还至于让自己在这里问询。
齐妃竟然慢慢站起来,将膝盖处看不见的灰尘慢慢的拍打干净,依旧是笔直的站姿,不肯低人一等的样子,“皇上,你自诩是个最懂得规矩的人,现在可好,诏书还没有下,宫礼也还没有成,就一口一个的嘉贵妃叫了起来,你这让我们姐妹们怎么称呼呢。”
傅伯陵走到齐妃的面前,恭敬却不卑微的开口说:“齐妃娘娘,皇上还没让你起身,您还是跪着比较好。”
被无视了的傅伯陵就站在那里,齐妃倒是也没做什么,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坐在皇上下面的牧云说:“这么多年了,皇上你还是喜欢这样的姑娘。要么泼辣要么冷淡,就是不喜欢我这般平淡的对吗?我从小读书,看到了太多的圣贤大道理,却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讨得一个心爱的男人的欢心。”
再一抬眸,也是满眼的泪水,嘴角却是上翘着的,这一哭,倒是让牧云生出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思,不知道沐梵天作何感想。
沐梵天现在只觉着后宫女人实在太多事了,读书读的多的也多事,读书读的少的也多事,除了一个牧云,竟没有一个能够入得他的眼的人。所以齐妃现在这般的姿态,落入他的眼里,只觉着厌恶,没有同情,没有不舍。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齐妃,你入宫的时候还小,朕想着等你再大一点再宠爱于你。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呢,你总是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总是一副所有人都在欺负你的样子,你这样让我很累。我是一国之主,我白日里还要处理大小的事务,我回到后宫,就是想放松心思,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你想让我猜你,我懂你的那点小心思,可是我的累,难道你不懂吗?”
怎么会不懂,就是太懂了,所以总想着去证明自己是多么的独一无二,就想去表现的不一样,吸引关注。可是一错再错,架子已经摆上了,这曲子唱不唱已经由不得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