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富贵这么一说,李婆子先是一愕,旋即讨好似地笑了笑,道:“郑村长,我……我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哪里有真的要伤她嘛……”
目光当即瞪向俞氏:“你回来!”
俞氏:“……”
只好摸着头,悻悻地折返回来。
李婆子此举,只是为了向郑富贵表示自己不过是在吓唬苏小芹而已,并非真的要让俞氏去拿刀。
见状,郑富贵阴沉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许。
李婆子仍抓着任舒晴的手,目光重新回到她手上的紫镯上,又用力地撸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那镯子撸动,不由凶着口气对任舒晴道:“小贱货,快给我将镯子脱下来!这是用我们苏家的钱买的镯子,理应还给我们苏家!”
任舒晴真想用力把手一甩,将这蛮横无理的恶婆子甩开,但想想郑富贵在这里,自己表现出来的行为也不能太过激了,免得到时郑富贵也不帮自己说话,那就糟糕了。
毕竟,这个地方的人的观念有点奇葩。
至少,不能以她觉得对的观念去衡量他们的观念。
“李婆子,你口口声声说这镯子是花了你们苏家的银钱买的,可有什么证据?”任舒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很讲道理的样子。
虽然李婆子不讲道理,但是,她不能像李婆子一样不讲道理啊!
当然,她之所以跟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也是做给郑富贵看的。
“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李婆子凶着一张老脸,面目狰狞,“你一个我们苏家买来的贱货,上哪儿有钱买镯子?还不是平日里偷偷私藏了我们苏家的钱,才买了这么一个镯子,以掩盖自己私藏钱财的事实!我李婆子虽然上了年纪,可眼睛还没瞎呢!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任舒晴心中窝火,却还是淡淡一笑,道:“谁说我这镯子是买来的?你有亲眼看到我买了吗?”
“你若不是买来的,那是去哪儿得到的?”李婆子气势凌人道。
“我捡来的啊!”任舒晴笑道。
“哪里捡的?”李婆子瞪眼道。
“河里啊!我之前不是跳河了嘛,然后就不小心捡到了!”任舒晴道。
“我才不信!”李婆子黑着一张脸,“就你这贱货,哪里会有这种运气?吹这么大的牛,也不怕把舌头闪了!
还有,这镯子一看就是新的,哪里像是在河里泡过很久的?
另外,我们清湾村这一带,根本就没人戴得起这样的镯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人这么不小心将它掉落在清湾河中!”
李婆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质疑的话。
“就是就是!”一旁的俞氏也跟着附和。
“清湾河又不只流过清湾村,清湾村没人戴得起,不代表别的村也没人戴得起啊?说不定,这镯子不知是被冲了多久才从别的地方冲到这里来的呢!”任舒晴不紧不慢地道。
她虽然不清楚这清湾河是从哪里流过来的,但是,河水她是见过的。
这么大的一条河,不可能只经过清湾村。
跟着又道:“或者说,是镇上哪位大户小姐出来办什么事情,刚好路过清湾河,到河边洗手,一不小心把镯子弄到河里去了呢。”
“还有,你说这镯子是新的!或者,就是人家刚买,没戴几天就掉了呢,这又不是不可能!”
对于李婆子的质疑,任舒晴也算是一一给了回应。
“小芹说的没错,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郑富贵插嘴道。
其实,他觉得苏小芹说得挺在理的。
此外,以苏小芹这些年在苏家的情况看,李婆子天天对她盯得紧紧的,她哪里有什么机会藏私房钱?别说藏,连碰到钱的机会估计都是没有的。
就算她有这个机会,就算她真藏了钱,也不可能藏有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