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任舒晴第二次到开木镇。
郑富贵推着车,轻车熟路地来到菜市场,在入口的地方向市管交了五十文的摊位费,拿了号牌,到指定的摊位进行摆摊。
“这个,还要交摊位费啊?”任舒晴眼神里满满的惊诧。
五十文的摊位费,可不便宜!
“是啊,这里的每个摊位,都是收钱的。位置不同,价格也就不同。”郑富贵向她解释道,“另外,不同品类的摊位,价格也是不一样的。比如,蔬菜的摊位要比肉的摊位便宜很多。”
然后,惊奇地望了一眼她:“几天前,你不是来卖野菜吗?”
任舒晴愣了一下,旋即道:“我,我是在路边摆的,没有来市场这里。”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
街头小巷,总有一些违规摆摊的小商小贩,这也是件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情。
不过,镇上有专门针对这些违规摆摊的巡管,要是被巡管抓到,那可是要被罚钱的。
如果交不出钱来,那么,就直接没收摊子。
所以,违规摆摊,可是伴随着不低的风险。
当然,很多时候,巡管对于这样的现象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心情好的时候,他们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或是上级有任务的时候,那么,这些商贩的霉运就来了。
关于苏小芹卖野菜的事情,郑富贵也没有询问太多,转过身子,将装着猪肉的竹筐从手推车上搬下,放在摊位的案板上,然后将里面的肉一件件的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板上。
任舒晴就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根一端长着枝叶的树枝,驱赶着靠近的苍蝇。
这个时候,也只是辰中,时间还早。
不过,市场里,已经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大叔,这肉怎么卖?”第一个来问价的,是个年轻的妇女。
郑富贵看了看她指的那块肉,答道:“二十三文。”
不同部位的猪肉,价格是不一样的。
“来两斤吧。”那妇女看了几下,也没琢磨太久,就直接要了两斤。
郑富贵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秤,称了两斤,用纸包好,递给那名妇女:“客官,一共四十六文。”
那名妇女接过包好的猪肉,付了钱,便离开了。
而后,又来了几名顾客,有挑了一阵结果没买的,也有很爽快直接要了几斤十几斤的,当然也有只买了那么半斤八两的。
任舒晴并没有去算卖出了多少钱,而是在一旁看着,很是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过来询问的顾客。
这些顾客,有普通人,也有一些大户派来的下人,他们的言谈举止都是不一样的,各有千秋。
不过,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郑富贵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这让任舒晴很是佩服。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案板上的猪肉已经卖出了大半。
余下的,都是客人挑剩的,显然没之前的那么好卖。
“富贵叔,要不,我们降降价?”见来了好几波人,挑了一下都没有买的,任舒晴不由有些着急,低低地在郑富贵耳边说了一句。
五月,正是热天。
留得越久,腥味越浓,越不好卖出去,更何况这还是顾客挑剩的。
“这猪肉是你的,你做主吧。”郑富贵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你觉得,降多少合适?”郑富贵比她有经验,这方面她还是得向他请教。
郑富贵稍稍想了一下,道:“那就各降三文吧。”
“嗯,那就降三文。”任舒晴觉得听郑村长的就对了。
反正,她没郑村长懂。
而且,这野猪分明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白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