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乖!娘没事。”罗氏挤出一个笑容,眼泪却险些掉下来。
胡林南伸手抱住她,小声说道:“娘,我想二姐了。”
悠悠……罗氏不由有些发愣,想起之前胡保福扶她去厨房之后偷偷对她说的话。
当时她正六神无主,哪里有熬药的心思,可胡保福却告诉她悠悠没有事,胡保田的伤也没有那么重,还说一会儿爹若是提分家的话,她就假装哀求一会儿,然后答应下来。
自己脑袋乱作一团,想要问清楚,胡保福却说这都是悠悠的意思,以后分了家,二房的好日子才能真正到来。
心底隐约有个猜测,但她根本静不下心来细想,也不敢去想。
在堂屋里听到胡老汉说分家的那一刻,她的悲伤和绝望不是假的,是真的觉得没有活路了。
可是她哭,她求,胡老汉和胡老太太却无动于衷。
最后若不是胡保福去扶她,给她使眼色,只怕她根本想不起之前胡保福叮嘱她的话。
直到现在,罗氏也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家分了,那三十斤粗粮和十斤糙米就放在墙角,自己的兜里揣着二两银子,可罗氏还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日子的盼头在哪里?
萧烈走进来,就看到两眼发直的罗氏和满脸担心害怕的胡林南。
他冲胡林南勾唇笑了笑,然后轻咳了一声:“胡婶。”
“啊?萧烈?”罗氏回过神,下意识的叫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什么,哆嗦着把兜里的二两银子掏了出来,“你是来要银子的吧?我们家实在没有十两银子那么多,这是刚才分家分的二两,先给你……”
即便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罗氏也完全没有想要赖账不给的想法,老实的把家里仅有的二两银子递给萧烈。
萧烈看着罗氏惨白的脸和手中的银子,忍不住在心中叹息。这同一屋檐下的人,为何差距这么大呢?
“胡婶,这银子我先收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转交给胡悠悠的。”萧烈把银子放在手里掂了掂,轻声说道。
罗氏瞳孔猛地一缩,死死盯着他:“悠悠?你知道悠悠在哪儿?”
“嘘!”萧烈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这事说来话长,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他扭头朝窗外扫了一眼,然后无声的做了个有人的口型。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窗外有人蹑手蹑脚的在靠近,显然是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罗氏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紧紧咬着下嘴唇把一肚子的疑问都憋了回去。
“我叫你一声胡婶,是给你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我的长辈了!”萧烈看着她眨了眨眼,可口中的语气却陡然一变,满是嘲讽。
罗氏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可她明白,萧烈这是让自己配合他说给窗外的人听。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胡林南忽然爆发了,冲过去对着萧烈拳打脚踢的嚷嚷道:“坏人!你还我二姐!还我二姐!”
“抓你二姐的人是官差,关我什么事?”萧烈一手制住胡林南,冲罗氏怒喝道,“胡婶,管好你儿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