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已经申明过很多次了,不是离家出走,只是因为搬家,跑错地方,回了老宅。那时候我才多大?六岁多一点吧。跟同学聊得高兴,一时忘了方向。到您这儿,就成离家出走了。一个故事讲20多年,一点也不好笑。”谢安晨对谁都有招儿,对着爷爷就没了脾气。因为眼前的这个老男人是自己的偶像。
做建筑师是全台湾最棒的,水墨丹青在花莲赫赫有名。退了休写也得心应手。谢家原来是做建材起家的。等到谢谨言接手,不仅电子产品做得风生水起,二十年前开始办医院,又是一炮打响。早年分院遍布东南亚,这几年,在国内开了好几家新院,走的是高端、精细化医疗路线。但也会接手做慈善。
“听阿跃讲,你从美国回来,还带回来一个同学?他是利伯曼家的人?你自己心里要有数。我们家和他家素来没有交往。那孩子叫什么说是过完元旦来上班?”谢谨言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生意人,离这些大佬势力越远越好。
“爷爷,你放心好了,arin人很好,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没什么来往,算不得利伯曼家的人。他已经来了,我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武象仪。没开始正式上班,他说准备到内科来看看,熟悉了内科再去泌尿科上班。”谢安晨也不明白arin的想法,想去也应该去外科熟悉熟悉,跑内科来干什么?只要不出格,随他便吧。
“这叫什么名字,还太极张三丰呢。原来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武医生呀,和小林医生一个组的,是我的主治大夫。我累了,想睡会,你也回办公室去。”
“好,那晚上我过来陪爷爷吃晚饭。”
“也好,晚上阿忠应该过来。这两天就让阿忠住你那儿,你们兄弟俩也很久没见了。”
下午两点钟,林安心去处置室准备好胸穿的物品,去办公室找罗亚兰:“师姐,胸穿的东西准备好了,你穿衣服,我去带病人呀。”这次是个诊断性穿刺,刚进去没有穿到东西,罗亚兰又调了调方向,抽了大概20l的浅黄色液体,分了四个试管分别送检。
林安心手有点痒,很想有机会亲自抽几把胸水,忍不住卖乖。“师姐,你真的好厉害呀!要是我抽不到,肯定不敢再抽了。我见习的时候一共只抽过一次胸水。”罗亚兰看着林安心,满脸垂涎的模样。“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自己动手呀。这个病人胸水少,不适合你。等下次有胸水多的,让你自己做。回去好好看看操作流程,到时候做得不好,被卢头儿看到可是要打手的。好了,把东西收了吧。今天科内业务学习,早点把事情做完,省得拖班。”
临下班的时候,来了个肺部感染、孕34周的患者。林安心看着女子挺着巨大的肚子,不停的咳嗽、咳痰,还是不停的叮嘱着医生:“罗医生,我怀孕34周了,我好慢点没什么,可千万不能伤着我的孩子呀。”那护犊子的眼神,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医生,而是非洲草原上的财狼。林安心忽然觉得有点想妈妈。等业务学习结束了,一定要打个电话给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