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虽说赵东阳训斥了冯氏,但不表示他不憎恨商婉儿。他是不赞同冯氏的做法。但是若是成了,他肯定也乐享其成。但现在是没成,而且还让商氏这么反手一击,不但毁了小儿子夫妻,也搭上自己的爱妾,这可说是身后大恨了。原本他还没想过要对大房这两个寡妇下杀手,现在这个情况,他也觉得这个商氏是不能留的。
但赵东阳不是冯氏,他没有傻到现在就要报复的程度。所以以休妻来威胁冯氏让他安静一些。这一安静,就是整整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来,佛堂早就修建好了。重新请回来的佛像是广禅大师亲自描金的。之前一直猜测赵家要做什么的人,现在都在说赵家是要发大财了。这是与佛有缘呢。可知道内情的人都只是嗤之以鼻,就连广禅大师也只是摇着头叹着气,对赵家的气运不想多说。
也是这半年里。商锦蓉回李家两次。原本是打算利用去全和县那边收铺子,引二房那边动手。但唐光远自赵东阳回来之后那一个月几乎每晚都没闲着,所以他们两口子商量这些事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商锦蓉知道二房不会在短时间内动手,自然隔壁县也就先不用回了。毕竟一想到商家那些人的嘴脸,她就觉得膈应。
其实赵家出事之后,商家还派人来叫过她。他们也是想来用这个机会,跟赵家拉拢关系。一开始商家是觉得,商婉儿说是嫁进去做大少奶奶,但却是嫁给一个牌位,自然是没有地位的奴才命。可后来听人说,赵家对大少奶奶很是喜爱。而大少奶奶也掌管这大房的一切事务,连大房的大太太都对大少奶奶言听计从,老夫人也把大少奶奶当亲孙女看待,赵家人心善并没有亏待这个嫁给牌位的女人。一次两次不信,次数多了,加上李家都搬去了琉保镇。他们派人打听才知道,商婉儿逢年过节时给李家送的东西又多又排场。这才又气了要当亲戚走的心思。
不过商家来人是张氏见得。几句话就给怼了回去。躲在屏风后面的商锦蓉偷笑。看着婆婆一脸高冷为自己出气的样子,这种被人疼爱保护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洋洋的,有找到了当年父母还在时的安心。
可是商锦蓉知道,这样在赵家大宅里的清闲日子不会很久了。随着赵彦奇的事情已经逐渐淡去,赵家又恢复了玩日的平静。除了全家上下没有人再提起有赵彦奇和刘玉秋这两个人,二房又多了两个姨太太。一切都跟去年似乎没有区别。
到了十一月。赵东阳又一次离开了。这次离开赵东阳不会走太远,毕竟下个月就过新年了。在这个时代,新年的意义更重。而且之前除了那样的事,赵东阳也不敢除夕夜不在家了。而赵东阳上半年出去了那么久,办了全年的货回来,这次说是临郡挖出了千年何首乌,都要成人形了,他赶去看个究竟。这个说辞让商锦蓉不是很相信。
“我总觉得这个二老爷有阴谋。”唐光远一边儿按照商锦蓉的指挥,给今年在后院儿栽种的那些玉兰和桂花树缠上麻绳。一边儿小声叨咕。
边儿上只有素春在,这会儿素春也早就把唐远当成了自家大少奶奶的心腹看,所以有些话她是可以听的。不单听,她还有很多意见要发表呢。“大少奶奶。我觉得唐大哥说得对。您这得加小心。之前他们就没安好心。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半年虽然二奶奶看着消停,但是那脸色可是没有以前温和了。而且二老爷和个人吧……我也不是讲究主子,实在是不如咱们家大老爷人好。这次他走,说不定二奶奶没有人压制着,又会找您麻烦。”
商锦蓉点头:“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咱们总不能把没发生的事情当罪状吧?防着也就是了。诶你缠得密实一点儿,这漏着风,就没意义了。”
唐光远也不抬杠。任劳任怨的继续缠树。“那不然……我去李家找老太爷和大爷商量一下?”
商锦蓉摇头:“可别了。我外公和舅舅本身就对我在赵家不放心。之前那事儿被他们知道之后,就更是提心吊胆。你们俩谁也不许过去窜闲话。不然那我要你们好看!”
素春吐了下舌头:“我不会的啦。不过我想着,只要咱们不出去,在府里二奶奶也不敢怎么样。”
唐光远心道,你这小丫头懂什么。就冯氏那个一身算计的主儿,这半年指不定憋了多少缺德招数呢。“我最近跟他们院儿的花匠混的挺熟,不然那我去打听打听?”
商锦蓉明白他的意思,点了头:“别走露风声。去的时候让何妈给你带些好吃的,吃人嘴短,你套话也容易一些。”
从是月初到月底,二房那边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唐光远虽然不愿意相信冯氏能这么消停,但她也不能没事儿找事儿。可就在他略显松懈的时候,桃苑突然遭了贼。得亏是商锦蓉警醒,后院儿有做了几个小小的“机关”,外面来人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院子里还放绊脚的丝线,丝线那头连着屋子里的铃铛。所以那铃铛一响,商锦蓉自然从梦中坐起,很快就到了外间屋,拉着素春跑出房间,就大喊了起来。
就算是招来的杀手,可如今也只能像个不得手的偷儿一样逃跑了。做一个盗窃不成因奸不允杀死人命是一回事,人都逃出去了,在院子里行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那“偷儿”思考了片刻就逃走了。可惜的是他这边刚刚跑出去还到街口呢,唐光远就在后面钳住了这小子的后脖筋,单手用力,这人连喊一嗓子的能力都没有,直接背过气去。
将人带到那个破庙里,唐光远直接点了这个人的穴道,而后从庙里找出一个要饭都不要的破罐子,也不管里面沤着的是雨水还是尿,直接就泼到了那个人的脸上。
那人被水激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你,你是什么人?”
唐光远表情阴冷得很,此时他的手上把玩着匕首,这匕首的刃上反着月色,成了一道道吓人的寒光。他带着黑巾盖住了半张脸。这个人其实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你到赵家要做什么?”
“我就是快过年了,家里揭不开锅,所以想着赵家大门大户的有银子,所以就去偷些糊口。好汉爷,您就绕我这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唐光远冷笑了一声,抬脚就朝这个人的小肚子踢了过去。他这一脚虽然只用一成的力气,但对于被点了学到,完全无法抵抗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凶残了。若是再用力,这人内脏破裂当时就得死。他还不想在这个时候要人命。何况这可是个重要的证人。
“啊!”的一声惨叫过后,那个男人又背过气去,唐光远这次没东西可泼,于是在一旁等待,心中焦急,但他知道自己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就在这里审问这个蠢货。
这个人到底也是有底子的,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醒了过来。“饶,饶命啊……”
唐光远真的没心情跟他废话:“说实话,我自然饶你不死。若不然。我把你扔进深山,狼拉狗咬,全尸你都没有。你该很清楚,你武功比我差了不是一点儿半点。而我也知道你有武功。你要再敢有半个字的欺瞒,我一个时辰之后就让你试试眼看着自己被野兽一口口咬下肉来掏出肠子肚子是什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