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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疗养院出来,宋年夕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她钻进停在路边的车里,刚要发动车子,手机铃声响了。
屏幕上闪烁着“陆续”两个字,她毫不犹豫的掐了电话。心情最低落的时候,谁的电话都不想接。
然而仅仅过了一秒钟,便有一条微信进来。
都说见字如见人,宋年夕一看那条消息,就能想象出发这条消息的人,是个什么德性。
宋年夕,你再敢掐我一次电话试试?
试试就试试!
宋年夕立刻把手机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发动了车子。
这一路,手机就像是个不知疲倦的震动器,嗡嗡嗡的发出声响,直到耗尽最后一点电池。
因为是暴雨,车子开得极慢,雨刮器开到最高档,前方依旧一片雨茫茫。
好在路上行人不多,一个小时后,宋年夕把车开进了闹市区,在迎宾路二十二号门口停下来。
推开透明的玻璃门,前台小姐正趴在旧相百无聊赖,看到她来,忙站起来。
“宋医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
“他在吗?”
“在的,今天大雨,正好预约的病人赶不过来,您来巧了。”
宋年夕轻弯了弯唇角,熟门熟路的走进发诊疗治室的门。
房间明亮宽敞,墙壁刷成容易让人冷静的淡蓝色,室内的装饰简单而略显温馨。
赫瑞文从电脑前抬头,高挺的鼻子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皮肤白净,长相斯文。
“怎么今天来?”他的语气不冷不淡。
宋年夕歉意一笑,“是临时决定。”
赫瑞文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我这儿,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一个月一次的治疗,你看看你这次又拖了多长时间?”
宋年夕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脸色讪讪的,几秒钟后又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
赫瑞文是她医学院同一界的同学,不过两人选择的专业不一样,他读的是精神科,大学毕业后又去了美国深造。
回国后自己开一间心理诊所,在帝都还挺有名。
赫瑞文站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哭过了?”
“刚从疗养院回来。”宋年夕实话实说。
赫瑞文冰山的脸,终于缓和了下,“到里面躺着吧!”
“好。”
宋年夕睡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长长叹出一口气。
赫瑞文坐到她旁边,直视着她黑亮的眼睛,沉静的审视她片刻,“最近感觉怎么样?”
宋年夕直白说:“累!”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有。”
赫瑞文十指交叉,“是什么?”
“我结婚,离婚的事情,很多人的都知道了。”
“你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烦。”
“还有让你烦的事情吗?”
“有。”
“是什么?”
“唐昊正式向我表白了。”
“心底一点开心都没有?”
“没有。”
“还有吗?”
“还有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