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挂钟敲响第十下时,威廉走进董事会会议室。他向围坐在会议桌边的人环视了一下,陡然意识到年纪较轻的董事当中他只熟识很少几位。多年前,也是在这同一间屋子里,曾进行过战斗,当时他一个董事也不认识,但他还是赢了。一想到这里,他暗自笑笑,又产生出能够继续战胜阿博罗斯诺夫斯基的信心,便站起来向董事会讲话。
“各位先生,所以要召开本次会议的原因是,本银行接到了男爵集团的阿博罗斯诺夫斯基的一个请求,他这个已被证明有罪的犯人竟然厚颜无耻地直接向我发出了威胁,具体地说,他要利用他在掌握了我银行百分之八股份后获得的特权置我们大家以难堪的境地,如果此计不能得逞,他将企国以投标的方式搞反向接管,除非我不做任何解释地辞去本董事会董事长和总裁的职务。各位都很请楚,在应当退休之前我只有九年的时间可以为本银行效劳了,如果我提前离去,我的辞职必将在金融界引起一片混乱和误解。”
威廉低头看看他的提纲,决定继续发出他的王牌。
“先生们,我愿意以我的全部股份外加从我托管资金中抽出的一千万美元作抵押,并将这笔款项交给银行支配,以便让你们在反击罗斯诺夫斯基先生采取的任何行动的同时继续保证莱斯特银行不受任何财政损失。先生们,有了这种前提,我想,在我与阿博罗斯诺夫斯基的对垒中,我定能获得诸位的全力支持。我相信,你们都是勇敢的人,决不会屈服于卑鄙
下流的讹诈!”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威廉感到他已稳操胜券,但接着杰克托马斯提出董事会是否可以就他与阿博罗斯诺夫斯基的关系问题进行探询。这一要求出乎威廉所料,但他毫不犹豫地应允了。杰克托马斯没有吓住他。
“您与阿博罗斯诺夫斯基两家的仇怨,”杰克托马斯说,“已经持续了三十多年。如果我们按照您的对策行事,您能肯定这一争斗即可就此结束吗?”
“那小子还能采取什么行动?他还能怎样?”威廉结结巴巴地说着,举目四顾,想征得在座者的支持。
“在他未下手之前我们都说不准他会干什么,但他手中握着银行百分之八的股份,他与您的权力就完全相等,毫无二致了,”这次发言的是新任银行秘书他不是威廉选聘的,会上就数他话多。“据我们所知,你们两个似乎都不可能放弃这种私人宿怨。尽管您已经提供了一千万美元来保护我们的财政地位,如果罗斯诺夫斯基继续阻拦银行决策,召集代理性会议,并丝毫不考虑银行的信誉搞投标接管,无疑还要给银行造成恐慌。银行及其附属的公司我们作为董事都应对它们负责从最好处想也会陷入极度的困扰之中,从最坏处想,则大有以倒闭而告终的可能性。”
“不会,不会,”威廉说。“有我的个人支持、我们能够给他迎头痛击。”
“我们今天必须做出决策,”这位银行秘书说,“本董事会有设有条件和愿望去迎头痛击罗斯诺夫斯基先生。从长远的观点看,我们可能要弄个必然失败的下场。”
“只要我用私人托管资金来弥补损失,就不会这样,”威廉说。
“您可以做到这一点,”杰克托马斯说,“但我们讨论的不仅仅是资金问题银行今后还会遇到许多更大的麻烦。现在罗斯诺夫斯基已经可以行使第七条款的权力,他就能够尽情随意地戏弄和摆布我们。银行只好把全部时间用在提防和对服罗斯诺夫斯基的每一次进攻上,干脆什么也别干了!”
杰克托马斯故意停顿下来,等待与会者琢磨一番这几句话,以期获得最佳效果。威廉也设有吭声。然后托马斯望着威廉继续说:“董事长先生,我现在必须问您一个十分严肃的属于您个人的问题。这个问题使每一位在座的董事都感到忧心忡忡,不管这个问题可能会引起您多大的反感,也希望您在回答它时能够采取最起码的坦率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