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小婉张了张嘴,喉头有些哑然,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她该如何回应他?
但南宫琛似乎并没打算得到她的回答,他只是顿了一秒,便开始脱身上的大衣,动作自然地把大衣挂上,然后转头问她:“早餐你做,还是我来?”
没有管家和佣人……这里终究不方便……
上午enki要去幼儿园报名,舒小婉本想吃完了早饭就送他,没想到小家伙在餐桌上便先声夺人:“我要叔叔送我!”
“叔叔,可以吗?”先斩后奏地宣布完毕,enki才转向南宫琛,垂在餐桌下的两只小脚略带忐忑地晃荡着,双眼却亮亮的期待着南宫琛的回答。
“可以。”南宫琛失笑,就近摸了摸他的脑袋,嘱咐他继续吃东西,然后看向舒小婉,“一起去?”
报名哪需要两个家长?
况且这小家伙,和南宫琛相处了才多久?一天,不!是一个早上……居然就向着他了!
“我不去。”舒小婉酸酸地开口,无比郁闷地看着某颗吃得正欢的小脑袋,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完整句话,“我留下……洗碗!”小家伙那么喜欢南宫琛,让她多了很多事情需要考虑……
于是,在五分钟的洗碗时间后,舒小婉拥有了一上午的闲暇时光。
她独自站在客厅,从窗口处望着前院那个歪歪扭扭的雪人发呆,而另外的父子两个,已开车去了学校……跟不跟他回国?是一个问题!跟了,良心难安不跟,enki怎么办?
她又不想看到小家伙失望……
舒小婉就这么蹙着眉,望着雪人,在这个复杂的问题上别扭良久,直到她的脑中灵光一现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她发现了很大的疑点……
下一刻,她果断拨通了ak的号码。
“ell?”ak睡意惺忪的声音传过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号码,然后不满地嘟哝出声,“我昨晚忙了一夜,你居然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怎么了,纽约下冰雹了?”
“ak,我有事情要问你。”舒小婉却没半点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一开始声音就有些凝重,“关于你上个月被刺伤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这是她一个月来,首次再度问起这件事!
从ak昏过去之前指控过南宫琛开始,她就对这件事避而不谈,ak也是默契地闭口不说他知道,舒小婉听了,不会高兴……可现在怎么又?
“怎么了?”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细响,ak似乎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声音也清醒了几分,“你问,我听着。”
“你还记不记得,刺伤你的,到底是什么人?”舒小婉犹豫了几秒,才喃喃地问出来。对于ak来说,这也是一段恐怖压抑的回忆,她这么提起来……也不好。
“是个男人,样子不记得了。我开门问他是谁,他说了一句南宫琛让我要你的命,就直接刺过来了……”ak缓缓地当时的情境说出来,直到被舒小婉打断
“ak,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不是南宫琛做的?”
如果刚开始还是怀疑,在听到ak的话以后,舒小婉已经是有几分的确定。
“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其他仇家?”ak惊讶地叫出来,懊恼地抓着脑袋,分析得头头是道,“你看,我那几天,得罪的人也只有南宫琛……南宫琛习惯处理掉知道他过去的人,是吧?”
“可是……”虽然这么说对ak似乎不太好,但是舒小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喃喃地向他说了实话,“如果真的是南宫琛做的话,你可能……已经不在世上了。”
她太了解南宫琛的手段他从来不做拖泥带水的事情!
狠辣一点,便是直接要了别人的命仁慈一点,也是把人远送他乡……他永远不会在市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活人,等着那人康复继续诟病……
ak的事情,反倒像是……有人的故意栽赃。
“况且……”对面的ak已经完全呆愣,舒小婉在这个时候缓缓补充,“南宫琛的人,应该不会直呼他的名字,他们似乎都叫他琛少……”
一个不可忽略的细节!
她以前,从未如此仔细地问过。
舒小婉缓缓地开口,自己的心跳也在一点点加快,她不禁觉得背后发寒真相一层层抽丝剥茧之后,她恍然间发觉:她是不是真的误会了南宫琛这么久?
她的判断力……果然退步了么?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对面的ak抽了口凉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在电话的那一端似是喃喃地低语着,“那我的仇家,还有谁……还有谁呢……”
“我本来也没多想,直到昨天enki才和我提到一件事,让我产生了怀疑。”舒小婉如实开口,“你当时把enki交付给的人,到底是你的什么朋友?”
“叫唐尧,是在市的酒吧认识的,他正好那时候也要去美国。”提到这个,ak的回答非常顺畅,显然他还没有发现唐尧的异样,依旧单纯地把他当成朋友。
舒小婉的心却不由“咯噔”了一下姓“唐”……
难道又是……?
“你知不知道,enki告诉我……他是坏人。”舒小婉淡淡地出声,“ak,你不觉得,这个唐尧的出现,有些……奇怪吗?”……
萦绕在心尖一个月的疑问,终于在这个时候慢慢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