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东西拿开!”他挣扎着起身,挥手便将那冰冷的枪口推开到了一边。索性打了一架,他的怒意和精力都发泄了个遍,反倒彻底冷静下来,恢复常态分析问题。
“……我被一个人盯上了。”他面色疲惫地坐上就近的沙发,随意地从旁抽了张纸巾抹着嘴角的血迹,“他想和我做个交易,具体我不清楚……显然,我被玩惨了。”
王名扬脸色灰白地靠着沙发的椅背,脑海中不禁去想: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告诉舒小婉真相,那会怎么样?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又会怎么样?
南宫琛不动声色地蹙眉,脸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对于危险人物,他有傲人的敏锐感:盯上王名扬的,没有别人……只可能是唐尧!
那个该死的唐尧,地下工作倒是做得不错,改行专门“盯人”了?
“有人私用了警用车,就是昨天车祸逃逸的那辆,我找了一整晚,总算是有点眉目……”王名扬喃喃地说着,脸上越来越绝望,心中越来越焦急:他该怎么把那个肇事的人找出来?
他该怎么保护好舒小婉?
“那个盯上你的人……”在王名扬还没有将一切成功串联到一起去的时候,南宫琛已淡淡地开口出声,“你能不能找得到?”唐尧的行踪实在太过隐秘!
南宫琛除了知道他在市以外,其他也是一无所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听到他的话,王名扬的双眸不由一亮,猛地从沙发上翻坐起来,充满期待地盯着他,“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南宫琛却不是来解释“十万个为什么”的……
“能不能找出来?”南宫琛坚持,冷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能。”思忖了良久,王名扬终于重重地点了头……
医院。
舒小婉从昏沉中醒来时,旁边便传来enki欢快地低呼:“妈咪!你终于醒啦?我等了你好久!”
小家伙不满地嘟哝着,小小的身体从旁边的陪护椅上滑下来,一下子冲到了舒小婉的旁边,让舒小婉一侧头,便能看到他稚嫩而充满担忧的小脸。
“我一直坐在旁边看你睡觉,弄得我自己也好想睡……”他兴奋地嘀咕着,踮起脚尖凑上来,轻轻地在舒小婉的鼻尖亲了亲,“妈咪,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他又一下子退开,快速地跑到窗口将一个保温杯拎过来,小心地在床头桌上打开盖子。
他小小的身影在病房里忙忙碌碌,让舒小婉不禁觉得温暖。她噙着一抹幸福的浅笑坐起来,环视着周围却没看到“某个大人”的踪迹,秀眉蹙了蹙,正想开口询问,便看到enki端着保温桶凑了过来……
桶里还冒着丝丝的热气!
是一桶炖得乳白色的鱼汤,掀开盖子便有浓郁的鱼香味,他双手讨好地将鱼汤送到她面前,勺子却是含在自己嘴里的,模糊不清地喊着:“妈咪,快拿勺子!”他拿不下了!
“谁做的鱼汤?”舒小婉不由失笑,从他的嘴里把勺子拿了过来,感激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提出另外的问题,“这么早,谁送你过来的?”
“管家爷爷派的车,也是管家爷爷亲手炖的鱼汤。”交货完毕,enki又重新趴在她的床沿,睁大了眼睛盯着舒小婉喝,“他说他也想来,但是今天不行了……”
舒小婉安静地享受着enki的殷勤,而小家伙则像是一个自动播放的收音机,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管家爷爷说要打扫卫生,否则晚上爸爸回去会很不高兴!”
“那个老阿姨把家里弄得好乱好脏,我走的时候她还在砸东西……”
“但是没关系,管家爷爷说她这是在收拾东西打算搬走,我回去的时候,应该是见不到她们了!太好了……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凶巴巴的老阿姨!”
“……”
enki不停地说着,舒小婉秀眉一蹙,半晌才终于捕捉到某个重点
“那个……老阿姨要搬走?”怎么说都是南宫琛的姐姐,而且那天还信誓旦旦地强调自己是南宫家族的人,要滚也是“不相关”的人滚蛋!怎么突然就要搬出去了?
“是啊!”enki无聊地从椅子上滑下去,踱步踢着掉落在地上的小碎屑,“突然就要搬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结局很让人高兴……用的成语说,就是喜闻乐见。”
顺便扯一句新学的成语,小脸更加得意非凡!
“那……”舒小婉不由失笑,还想继续问他点什么,病房的门却在此时被人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很礼貌地向她解释要绑石膏了……
其实绑石膏的过程很简单。
就是用一种特殊的纱布在小腿上裹几圈,然后用液态的石膏涂上去,再等着它自动干掉变成固体就行了!整个过程都很简单顺利,医生处理好了石膏出去洗手,而舒小婉和enki则坐在石膏房里静等着它凝固……
enki蹲在舒小婉的旁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石膏,眼底满满的尽是好奇。